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次,申郡碧早已习惯了,甚至有些不耐烦,毕竟她心里也是没底的,万一那大夫看错了呢?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呢?
她禁不住握了握手,指节一阵刺痛,疼的她吸了口冷气。
“碧儿,又疼了么?”姚氏一脸紧张,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手看,那一层层厚厚的白布刺的她眼发晕。
申郡碧摇摇头,“没事。母亲,杏儿那边怎么样了?”
“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我都安排好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手,早些好了才好。”姚氏眉头紧锁,甚是苦恼,同时生出一丝恨意来,如果不是申郡茹,碧儿的手怎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母亲,那庄子上的人都可靠么?且不可让杏儿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去,依女儿之见,早日除去的好,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姚氏狠声道,“不管她生病是真是假,都不能再留着她了,若贸然下手,反而会引起人的怀疑,不如让她慢慢病死,一个奴婢而已,谁会在乎她的死活?怎么也算不到咱们的头上来,这些事母亲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也不用你插手,你就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做你的二皇子妃,要知道,唯有做好了二皇子妃,才是你最大的前程,这样才能把你哥哥接回来。”
提到哥哥,申郡碧目中一片黯然,低声道,“母亲,都是女儿害了大哥,女儿对不起您和父亲。”
姚氏眼里蕴着一层泪,含着丝丝痛楚,“碧儿,谁也不会料到出那样的事,你也不用自责愧疚,以后的路还很长,鹿死谁手还未知,你要好好的,你好了,咱们全家就有希望了。”
申郡碧顿觉身上的压力又重了些,沉沉的点了点头,厉声道,“都是申郡茹那个贱人害的,母亲,今生今世,我与申郡茹势不两立,女儿定让她生不如死。”
姚氏冷冷的哼了一声,“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这个小贱人竟然比汪氏还会耍手段,碧儿,你且不可随便行事,如今她贵为郡主,又有庆王府的庇佑,且不可轻易出手,否则只会给你自己招惹麻烦。”
申郡碧愈发不服气,“郡主又怎么样?还不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等我做了二皇子妃,那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儿媳,难道皇上还会胳膊肘往外拐吗?庆王府又算的了什么?”
姚氏沉了脸,突然变了脸色,“碧儿,这样的话在屋里头说说也就算了,切记祸从口出,你要记得皇室虽然有泼天的荣华,可也有伴虎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一言一行都要循规蹈矩,万万不能肆意妄为。”
申郡碧忙收回脸上狠戾,面色缓了缓,微微一笑,“母亲放心吧,女儿明白的,这些事两位嬷嬷都同女儿说过很多次了。”
见她能听进去自己的话,姚氏也觉得放心了些,经过儿子的事,她们行事都小心谨慎了几分。
她压低嗓子道,“那两位你也要看好了,以后会对你有帮助的。”
申郡碧低低的点了点头,“母亲,杏儿走了,我屋里缺个大丫头,我想把云烟提上来,您看行吗?”
女儿有事与自己商量,姚氏更觉得满意,点头道,“云烟是个沉稳的,也在你跟前伺候几年了,也该提上来了。只是有些事,还需要朱妈妈多调教提点她一些。”
“嗯,女儿知道了。”
姚氏又说了几句闲话,外头有人禀告二老爷回府了,便急匆匆的回了稻荷院。
姚氏一出门,云烟便垂着头疾步奔进来,“小姐,安平郡府里送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