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奉也算是有惊无险,申冀默默的念一声“老天垂怜!”,若这二孙子再出了事了,这岂不是要毁了申家?
谭氏面色惊喜,心里却有些失望,他巴不得两个上头两个孙子都出事,这样她嫡亲的小孙子才有希望。
她面色一转,目光落在申郡茹脸上,“茹儿,如今你也算正是入住郡府,这可是得了皇恩的,这满京城的人都看着呢。如今你二哥哥也没事了,不如你在郡府里办一场宴席,请一请各家的夫人小姐们去郡府里坐坐,好歹你也是郡主了,这些人情来往还是周到些的好,莫要被人说清高不理人的好。”
申郡茹略有些惊讶,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温顺的道,“多谢祖母教诲,只是在这些人情来往上,茹儿并不懂,还请祖母做主便是。”
见她这态度,谭氏很是满意,点点头笑道,“你只管去各家发帖子,到时候我和你母亲二婶三婶和几位姐姐都会过去,你只管端好你的郡主身份便是。”
尉氏欣喜不已,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女儿。
汪氏与姚氏心里也都一动,却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
她们皆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不就想借着申郡茹郡主的身份让侯府里的女孩子们多与权贵们结交一下吗?尤其是申郡窈姐妹,眼看着就到了说亲的年纪,现在的相看可是极为重要的。
申郡碧已为皇子妃,姚氏自不必再为女儿的事操心,可唯一的儿子却让她操碎了心,虽然已被赶出侯府离开了京城,但姚氏却仍希望替儿子相看一门如意的亲事,在她心里,儿子迟早是要回来的。
她的儿子文武双全,怎会就此毁了呢?
而汪氏也在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操心,庶女如今贵为郡主,自不用她操心的,可自己嫡亲的姝儿虽美名在外,但性子却太过清傲,尤其不适合内宅尔虞我诈,可这贵族豪门里,哪家内宅没有些弯弯绕?
怎么才能替女儿寻一门门当户对,又不辱没女儿才华,又不让女儿受委屈的好亲事呢?
还有那远在军营不知如何的儿子,总算脱离的危险,如果能早日回京就好了,理应早些定门好亲事,也收一收他的心。
申郡茹早把众人神情收在眼底,淡淡的笑了笑,望向申冀,“祖父,如今您身子大好,趁着郡府请宴,您也把您的那些好朋友同僚们请过来聚一聚,您好些日子都没出过门了,他们定是担心着祖父呢。”
申冀目中一亮,赞许的看了看申郡茹,他被马踢伤不能下床的事传的人尽皆知,大家或许都以为他成了残疾,再无恢复的可能。
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地里幸灾乐祸,看他笑话呢。
他偏要挺直腰板在众人跟前走一走,晃瞎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眼。
“好,茹儿,就照你说的办,你只管让人把郡府收拾好,发帖子请客人摆宴席的事就交给你祖母母亲她们去办。”
大家都对这场宴席充满了希望,那接下来的时间便全都用在了讨论宴席的细节上,作为安平郡府的女主人,申郡茹果如申冀所说,一应事宜全都交给了谭氏她们。
庆宴的时间就定在六月初六,六六大顺,极好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申郡姝叹口气,低声道,“茹儿,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拒绝的,你才是郡府真正的主人。”
申郡茹淡淡的笑了笑,“姐姐想多了,不过是借郡府一用,无碍的,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
申郡茹心底涌上一股子怜惜来,说得好听是要替茹儿做一些人情往来,还不是要利用她如今的郡主身份么?茹儿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却仍是这般不声不响的受了。
小小的年纪,心底里不知道要承受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