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碧不由得捏紧了云烟的手腕,眸中带了丝丝冷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敢追来,不知刚刚二皇子说那句话的时候,他有没有在后头听着。
那书生奔上来,躬身行礼,“申小姐,小生魏兰庭,方才之事多有得罪,不过还请二小姐放心,小生刚刚已经挨个嘱咐那些人了,不会有人出去乱说的。”
申郡碧心念转了几转,没想到他追上来竟是为了说这个,不由得有些惊喜,略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遂沉声道,“今日多谢魏公子相救,公子不必如此费力,今天的事本就是偶然,单凭那些人说去,又能说出什么来?大家自会赞公子一句救人美德的。”
魏兰庭眼角微挑,时不时的瞟向申郡碧,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点头道,“二小姐说的是,是小生想错了。今天的事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无论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出手相救的,更何况碰到的是二小姐这样的人呢?”
那柔软的身子,淡淡的香气简直把他全身的骨头都弄酥了,若能再尝一次,便是叫他死,也无遗憾了。
申郡碧怎知他心中这些龌龊想法?只想着快些离开,莫要再让人看到,徒生事端,遂道,“公子的恩情二殿下自会答谢,无事的话,告辞。”
说着扶了云烟的手,转身就走,想起方才云烟的话,她愈发觉得须得早日解决了这个魏兰庭才好。
魏兰庭并不多说,痴愣愣的望着佳人背影,一颗心早就随着走远了。
六月初六,艳阳偷懒,躲在乌云里不肯出来,恰给世人带来一片阴凉。
这样的日子里参加宴会,夫人小姐们还是极乐意的,尤其这次请宴的乃是安平郡主,更听说安平郡府的大门修葺的富丽堂皇,比后街上的五皇子府建的还要气势恢宏,大家都想亲眼瞧一瞧呢。
旁的人都如此积极,作为主人的申盛侯府的夫人小姐们自不会怠慢了,天还没亮,便齐刷刷的都到了,个个穿金戴银珠翠环绕,好不精致。
这一群人,独独缺了申郡碧,二皇子发下话来,她岂敢违抗?对外她却只说要安心待嫁,不愿再出席这种场合。
姚氏并不知那天大街上发生的事,反倒觉得女儿这么低调甚好,稍稍嘱咐了几句便也未往别处想。
申郡茹将老夫人迎到上方安顿好,然后便坐下陪着说话,而汪氏三妯娌便照事先安排好的,检查的检查监督的监督,忙的不亦乐乎,俨然把郡府当成了申盛侯府。
申郡茹也不放在心上,由着她们折腾,只不动声色和申郡姝及申郡窈姐妹一起陪着老夫人说笑。
谭氏见她一脸沉静,不怒不喜,不由得想起她以前在侯府里的日子,不由得感叹一句,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申盛侯府一大家子的女人们都在想着沾她的光呢?
汪氏从外头走进来,“母亲,时辰差不多了,让茹儿同我一起到前头迎客去吧?”
谭氏点点头,“茹儿,姝儿,窈儿,窕儿,你们三个都去吧。”
申郡姝却笑了笑,“我便不去了,留下陪祖母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