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段南骁只觉得一阵飓风扑面而来,自己便被申府的男人们包围,对这些男人,他没有多少好感,平日里这些人可不会对他的茹儿这么热情,但想到好歹也是茹儿的长辈们,便也露出些耐心来,与之言笑晏晏,而申郡茹则在映泉的陪同之下,到了内室,见了刚刚去给五皇子见礼的谭氏。
“祖母。”申郡茹盈盈的一拜,双手叠在膝前,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虽不及申郡姝那般仙子出尘,却也是空谷幽兰,别有一番的美。
谭氏面上笑的和蔼,可眼底却藏不住的悲愤,拉着申郡茹的手,故意做出一副祖孙情深的模样来,“这几日过得可还好?这普渡大师说是两三天,却硬是让咱们祖孙如此多日未见,你瞧你,都瘦了,想来是庵里的素食不合胃口,苦了你。”
前几日谭氏对普渡大师还趋之若鹜,今日在背后拐弯抹角的说起了人家的坏话,申郡茹禁不住心中冷笑,只怕是普渡大师的话叫她破灭了希望吧?
“可不是吗!”申郡茹索性也撒起娇来,撅着小嘴,一番委屈的模样,“祖母不知,普渡大师非说孙女与佛家有缘,给孙女讲了几日的经文,孙女不敢违背普渡大师的意思,而且普渡大师曾说,这经文可以延年益寿,孙女便留心将经文背下,想着回府誊写一份,送给祖母。”说着,申郡茹给映泉递了一个眼色。
映泉点点头,像是变戏法一般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盒子,这盒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上面雕着莲花观音,那观音样子悲天悯人,正是谭氏喜欢的类型。
谭氏接过盒子,打开便见一串上好的佛珠,那佛珠通体乌黑,却是黑的透亮,每一个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再加上檀香味道,让谭氏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的敬畏。
“这是……”谭氏目不转睛的看着佛珠,心想这可是好东西,一看便是大师加持过的。
申郡茹淡淡的笑容在脸上晕开,“孙女特地求了普渡大师,得了普渡大师常年戴在身边的如意串送给祖母,这佛串戴在身上,可祛除邪气,延年益寿。”
谭氏闻言自是喜不自胜,将这几日姚氏的话抛在了脑后,就是普渡大师那几句伤人的话,此刻也扔到了九霄云外去,谭氏含笑的将盒子交给身旁的嬷嬷,忽又想到了普渡大师临别赠言,说申郡茹乃是贵不可言的命数,再看向申郡茹的时候,眼神中除了一些将信将疑,更多了几分不可言明的深意,“难为你有这番的孝心。”
“祖母言重了,孝顺祖母是孙女的本分,可不敢说是难不难为的,这可是要折煞孙女儿了。”申郡茹忙掩面而笑,端的是娇俏可人。
众人被申郡茹这一来二去的表现逗得乐了起来,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
姚氏见状有些不悦,心里又想到申郡碧不肯出门的事情,整个人便显得有些恹恹的,心里只想着如何让申郡碧在及笄礼上大放异彩,让二皇子再也离不开自己的女儿,也好巩固自己在申府的地位,因此头一次的,姚氏没有落井下石,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前院大厅里,申冀带着儿子孙子陪着坐了半晌,很有些郁闷,不知道这位五皇子突然而来所为何事,对于专程来探望他的病情之说,他是半点都不相信的。
他这边默默无言,那边申郡奉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几乎是喋喋不休的缠住段南骁说话,令他顿觉孙子先前的儒雅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已经完全被武夫的莽撞之勇吞噬了。
段南骁都替他口干舌燥,若不是担心申郡茹,早就拂袖走人了,到了这个时辰,也知道今日是再难见到申郡茹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于是应付了申郡奉几句,便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