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珺浩一阵舒坦过后,惊恐的发现疼痛是减少了,但随之而来的奇痒却让他陷入了更剧烈的痛苦之中,此时他已经无法再回答申元江的话,那些不知来自骨头缝里还是来自肉里的奇痒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两只手不停的在身上抓来抓去,恨不能把身上的皮都揭下来。
半跪在地上悲伤欲绝的凤菱直挺挺的坐起身来,面上带着不可置信,“什么?谭公子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申元江听她话里有话,冷声道,“真的死了是什么意思?”
凤菱似乎惊呆了,傻愣愣的盯着床上的申珺浩一阵子,这才剧烈的摇晃着脑袋低声喃道,“大少爷,您真的杀了谭公子吗?奴婢说过奴婢与他是清清白白的,奴婢把身子给了您,从未想过再接近别的男人,谭公子对奴婢也并无情意,只不过同奴婢说了几次话而已,您说要杀了谭公子,奴婢,奴婢还以为您是说着玩的,您,您……您竟然真的杀了他……您给他下了毒吗?”
凤菱再次尖叫起来,“大少爷,难道您中的也是那种毒吗?您跟奴婢说,中毒的人会生不如死,大少爷,大少爷,您这是何苦啊。”
纵然申珺浩已被剧痛和奇痒折磨的死去活来失去理智,但他仍是被这番话震惊了,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身上的衣服,望向凤菱的目光愤恨无比,这个女人的心是什么做的?怎的这么狠毒,吃了人连骨头都不吐出来。
见他露出这神情,凤菱再次扑倒床上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胡乱的在他身上抚摸着,哭道,“大少爷,奴婢知道您对奴婢是真心的,您怪奴婢背叛您,奴婢没有,奴婢同您的心一样,您才是奴婢的唯一啊。您是不是痛恨奴婢,所以才同大人说是奴婢杀了谭公子?大少爷,如果您想让奴婢死,奴婢马上就死在您跟前,只要您一句话。”
当然了,申珺浩是再也说不出话了,而凤菱的这些话让本已起疑心的申元江也开始动摇起来,他想起同申珺浩说起谭柏图被杀时申珺浩脸上的异样,此时想来分明是心虚,尤其在他提到凤菱的时候,那眼神那表情,分别是因爱而恨的嫉妒。
这个侄子他并不了解,只知道表面上看来是很优秀的,然而却能做出引着别的男人破坏自家姐妹的事,这不是人渣么?
人渣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呢?
能在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谭柏图又嫁祸在柯姨娘身上,申珺浩可不就是最好下手么?
真是可恶至极,居然不把他这个三叔放在眼里,毁他心爱女人的名声,还差点毁了他的官途。
他当初怎么瞎了眼答应留他在身边呢?这不是养了条狼吗?
再反看这个凤菱,情深意切,始终站在申珺浩的立场上说话,这样柔弱的女人真能实施那么大的计划吗?至于茹儿,他更不相信如申珺浩说的那般狠毒可怕。
他正在深思,那边凤菱已经不顾一切的撞向床柱,亏得申珺浩拼尽全力伸胳膊挡了挡,这才使她的身体滑落在地上,并未受伤。
申元江目中尽是失望与愤怒,语气冰冷,“好狠毒的计策,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枉送了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凤菱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也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撞死?”
申珺浩仅存的一丝理智被彻底的摧毁了,双目圆瞪死死的盯着凤菱,眼中布满血丝,满脸狰狞。
他自负聪明绝顶,却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蠢蛋,他始终在别人的圈套里蹦跶,别人看他不过是一只小丑。
什么听话就有解药吃,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这一步连着一步,环环相扣,慢慢把他逼向绝境,直至死路。
好狠毒的计策,很狠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