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郡碧自是欢喜的,高挺着胸脯昂着白皙的脖颈,特地穿了一身象征富贵荣华的衣衫,真真是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姚氏见到风光无限的女儿回来,本想哭一哭的,但当着皇子府的嬷嬷,她不敢造次,又恐影响了女儿的心情,回去后不得夫君欢喜,遂将心底悲痛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新妇回门,又是皇子妃,自是没人敢怠慢,一家老小都要出来迎接,虽尉氏身体不爽,也要陪着说话,就更别提其余的几姐妹了。
申郡碧眉眼都带着掩不住的轻笑,不浓不淡,恰到好处,只是在望向坐在下头的申郡姝时,却多了几分得意。
第一美女又如何?才貌双全又如何?
不论什么时候见了她,还不是都要下跪行礼?
她是二皇子妃,从此后都是皇家人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更上一层楼。
看谁还敢小瞧她呢?
想起二皇子吩咐的事,她自是不敢大意,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去前头询问祖父进束高阁拿书,不过她记得申郡茹是可以自由出入束高阁的,而且还有一把单独的钥匙,问她要便是了。
遂当着众人的面笑道,“祖母,殿下素闻束高阁藏书甚多,昨日询问孙女儿,结果孙女儿倒是有诸多回答不上来,倒叫殿下失望了。仔细一算,孙女儿自小进束高阁也是寥寥几次,今儿个不如让孙女儿再进去看一看,也免得让殿下以为咱们束高阁徒有虚名呢。”
申盛侯府前院后院各设有小书房,束高阁并不允许随便出入,尤其小姐们,只有在申冀带领下才能入内。
束高阁虽说规矩甚多,但此时谭氏却不觉得什么,毕竟申郡碧是自家人,又是皇子妃了,进去瞧一瞧也不算违反规矩吧?略一沉吟便道,“派个人去前头把钥匙拿过来,碧儿想去瞧瞧只管去便是了。”
申郡碧却笑道,“何须劳动祖父,五妹妹这里不是有把钥匙么?”
申郡碧此举何意,申郡茹自然是知道的,她还真是挺佩服段南晨的,那样的新婚之夜还能忍到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让女人在前头冲锋陷阵,怪不得能登上宝座,这样能屈能伸的男人,当真厉害。
谭氏已把目光转向申郡茹,“茹儿,可带着钥匙了?”
申郡茹略一躬身,“带着呢,自得了这钥匙,孙女儿不敢离身,时刻都在身上放着呢。”
说着从怀里摸出那把钥匙,递到墨青手上,墨青又捧给云烟,云烟转而交到申郡碧手上。
申郡碧嘴角微扯,目中溢出极满意的笑意来,眸光微转,半冷不热的道,“五妹妹最小,却最得祖父欢心,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不知道五妹妹藏了多少的黄金了呢。”
申郡茹淡淡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道,“束高阁中每一本书都藏着诸多黄金,二皇子妃看了便知其中好处,可不要把咱们侯府的黄金都带到皇子府里去呢。”
她说这话本是犯了大忌,这是暗示皇室搜刮民财吗?然而这话头是申郡碧引起来的,只要申郡碧不追究,没人会往下深究。
申郡碧冷哼一声,“五妹妹嘴皮子利索了不少,真真大伯母教导有方呢。”
汪氏远在异地都被无端横扫了。
申郡茹却故作无知,轻声道,“乃是祖母教导有方呢。”
申郡碧噎的说不出话来,也不能跟着再往下接了,想起二皇子的重托,便岔开了话,又说了几句便匆匆去了束高阁,除了吃中饭,几乎都呆在里头寻书。
本以为找本书十分简单,却不知道带着四个丫鬟,愣是没找到那本书在哪里。
到了回去的时间,她也不好再呆在束高阁里不出来,只得跟着段南晨拜别老侯爷老夫人离开侯府。
姚氏本还想再同她说些体己的话,见她只顾着在束高阁里看书,不禁有些气闷,只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才刚嫁出门眼里心里就全是夫君了。
她越想越觉得难受,待回到自己院子里,又悲悲切切的大哭了一场。
过了申郡碧的三日回门,申郡茹才听说段南骁又要出去打仗,足足愣了一刻钟,等回过神来,立马起身,带着映泉就出了申盛侯府,甚至忘了要去芷园同老夫人打声招呼。
而就在她出了申盛侯府之后,申元江到京的消息就报到府里来了,申元周夫妇在府里等不下去,叫了马车急匆匆的去城门口接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