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房井臣深深看了两眼唐珈叶,唐珈叶咬起唇,不知道房井臣突然大老远从法国回来是为了什么。
一看这阵势象是要长谈,女儿在旁边不太好,她伸手要抱过唐樱沫,可小公主怎么都不肯从房井臣怀里下来,最后还是温贤宁哄着小公主才扭着小身子不情不愿地被保姆领走。
两个人男人互相点头,温贤宁指着沙发,“坐!”
保姆端上来泡好的龙井,房井臣道了声谢,目光定格在唐珈叶身上,“别误会,我昨天回国巡视新开的连锁购物中心,接到温贤宁邀请我来做客的电话。”
大叔怎么会突然请房井臣到家里来做客?
唐珈叶心里的疑团更重,只听温贤宁沉声开口,“在法国关于我女儿刚出生便被调包一事,我想亲口听听你的解释。”
“……没什么,无非是我鬼迷心窍做的傻事……”房井臣轻描淡写,实际上昨天接到温贤宁的电话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他完全没必要来,但是实在是想念唐珈叶,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住的地方宽不宽敞,温贤宁有没有好好待她,于是他就来了,带着满身的伤来了。
温贤宁若有所思,只是看着房井臣,拉着唐珈叶的手不禁突然一紧,随后又放开,扭过脸看着唐珈叶的眼睛。
唐珈叶坐在那里全身僵硬,勉强把目光收回,又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关于这个他是受人指使,那个人是何成礼。井臣他上次告诉过我,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想这件事既然过去了便不要再提,只要童童还在我们身边就好。”
温贤宁不说话,紧紧盯着她的目光阴晦不明,唐珈叶听不到他的回答,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攥紧。
突然他声音低沉,隐约有怒气,“我知道。”
什么?唐珈叶倒抽一口凉气,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温贤宁低下眉又不作声,房井臣见此情景说,“房家与钱家在台湾是大族,一个以石油为主营产业,一个是纺织业巨头,两家实力不相上下,钱家老爷子与我父亲却也明争暗斗的厉害。四年前,我在法国事业刚刚有起色,父亲要我去大陆见一个相亲对象,我满心不情愿,却也没办法。谁知道我到了大陆,扑了个空,并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听说她一天前出国了,目的地正是法国。头一次我被一个女孩放鸽子,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向父亲详细询问了关于她的资料,我才知道她刚刚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心灰意冷远走他乡。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本来我没兴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静下心来看着资料上她的照片,那双眼睛深深吸引了我,那双眼睛的主人虽说才二十岁,可是我能从里面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活泼,有隐忍,有矛盾,有讽刺,还有悲伤。当时我就在想,这是怎样一个女孩,她才二十岁,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会有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在她身上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唐珈叶直挺挺坐着,她知道这个女孩就是她自己,她不知道温贤宁听了是什么表情,不由地慢慢低下头。
房井臣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去用两只手指的关节去拧眉心,“我在法国待了几年,一回去便很快查到女孩所在的住所,我想制造一些偶遇,可惜女孩整天关在家里,几乎不怎么出门。对一个没见过面的女孩,我象着了魔,除了工作,一有空我便在外面转,转了几天还是没有结果。那天我在公司开会,接到一个电话,一个自称姓何,叫何成礼的人打的,说是女孩的父亲,然后我父亲又打电话过来,说这个女孩是钱家女婿在大陆的女儿,我父亲和何成礼私下达成协议,想要结成亲家。我父亲的算盘是父亲和钱老爷子这些年结怨太深,钱老爷子掌大权的话不可能会同意联姻。何成礼当时虽然还没有接管钱氏,但钱家老爷子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何成礼做为女婿,钱氏迟早落到他的手里。我父亲先私下和何成礼订下儿女婚事,以后好为两大家族联姻打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