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淡淡地笑,“是不是很讽刺?温志泽帮别人白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自以为瞒得天知地知,全世界没人知道,却不知他才是最大的笑话。”
唐珈叶略微歪了头,接了温修洁的电话后她一直在揣测这个秘密被瞒了多久,温母知不知道?大叔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温修洁又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温家是不是除了温若娴其余三个人全部知晓?
万万想不到一环中还套有一环,轩辕爵与温志泽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温志泽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自己却一点不知情。
用大叔的话说,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我哥是知道这个最终秘密,还是一直认为自己是温志泽的儿子?”
他语气低叹,嘴唇冷冷地挑起,“你应该留意到了,他从来不提自己的父亲是谁,别人问起他只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这些全部缘于他对温志泽的隔阂。”
唐珈叶明显怔了一下,经大叔一说她再一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轩辕爵平常极少谈及家庭,尤其是温志泽和温母更是有种异常的反应。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是因为他和温志泽有关系。
“大叔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不是温志泽的儿子?他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她急于想知道这个答案,好去印证陡然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另一个念头。
“是。”温贤宁回答得很干脆,“他也是刚刚知道,而我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轩辕爵曾经因为她和大叔大打出手,会把这个不能对外人说的秘密告诉大叔,这不仅不奇怪,反而非常好理解!
虽说他们平常没有什么交情,不可能轩辕爵会大嘴巴主动找大叔讲这件事,但是上次他们一起合作假死,把阴谋想要制造车祸的幕后凶手抓到,从而建立了一些男人间战友情谊或是信任关系,轩辕爵顺理成章地再提及一些关于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不可能,怎么说温志泽是他们共同的“父亲”。
这件事可大可小,唐珈叶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开口,“车祸的最终指使者是不是不止何成礼一个人?”
“小乖,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还有温志泽的份。”温贤宁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慢慢地笑了一下,含着一丝嘲讽,“这里面的水很深,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大叔,你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想法,其实对于何成礼进看守所的事我有所后悔。不管我与他之间有多少仇多少恨,就算他有一千一万个不是,归根到底他是我父亲,是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该设圈套把他弄进去。这要是搁在旧社会可是大逆不道,我总在埋怨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儿,没有尽过孝道!”
温贤宁五指插进她的手指间,“你的意思我又怎么不明白,你是想说我不能把温贤宁亲手送进监狱,因为有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理由,他是我父亲。”
唐珈叶重重点了两下头,“大叔,不要象我一样留到做了之后再后悔,我爸既然说罪名他承担,一定也不想把你爸拉下水。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想要包庇,我只是说对于车祸这件事,如果我哥不追究,你可以不必太较真。但如果是其它的事,比如他犯了腐败廉政之类的罪那就另当别论,不是你与我所能隐瞒就隐瞒得了的。”
他懂,懂她的意思,温贤宁益发觉得感动,也不管女儿在场,啄了啄她的粉唇,“小乖,认识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