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神医伸出手臂搂紧了我,“我会尽全力医治师俊的,你去想法子了解他心里的想法。我只惟愿金狮寨失火是一个意外……”
“你也觉得像有意为之?”我的心砰地一跳,猜出了我内心最害怕的想法,也是我一直不敢面对的想法。我一直避而不谈,就是害怕这是真的,害怕我担心的事情会真的发生。可没想到神医居然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神医摇摇头:“我不能确定,我也只是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你在金狮寨住了那么多年,我以前也经常去金狮寨,他们的防火措施做得是极完备,就算真的烧起来了,以师俊的功夫,也断没有逃不出去的理。所以我才有所怀疑。”
“那怎么办呢?万一是人为的……”我害怕得说不下去了。
“到了金狮寨再说吧,”神医道,“金狮寨的药恐怕也不够,我这过来得急,也没带什么药。只能根据师俊的伤势,再派下人去神医堂拿药了。唉!”听到神医的这一声叹息,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只能默默地祈祷二哥能挺过这个难关。
到了金狮寨后,我远远地就看到里面是一片狼藉,大门半掩着,府第的墙都是被烟熏的痕迹。一进大门,只见佘家夫妻带着下人正在整理被烧得一塌糊涂的金狮寨,鲁巴带着小妹牵着师俊和嫂子的大女儿正准备离开。由于金狮寨忙成一团糟,他们也只能把孩子托付给鲁巴。
佘家夫妻看到我和神医来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们一边带我们去看师俊和孩子,一边哭诉着昨夜的情景:“那火直接从大人屋里烧起来的,大人抱着小公子就是不肯出来,还大叫着说小公子是孽种,我们奴才冲进去拉他俩,还被师大人打伤了几个。奴才们吃不消烟火,换了一拨又一拨人,最后大人被熏得昏迷了无力和我们反抗,我们才把他救出来。”
“孽种?”神医问了一句,“谁是孽种?”
佘大嫂流泪答道:“谁知道呢,应该是小公子吧?大人从顶区下来以后,这段时间就浑浑噩噩的,脑子糊涂得不行了,三天两头把小公子拉到屋里打骂……”
我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嗡嗡嗡的,根本没心思去具体听,脚却不受控制地越走越快。
师俊二哥的屋子已经完全被烧焦,现在他和孩子都被安置在客房。一进卧室,我才知道他烧伤得多么严重。他浑身烧伤无法穿衣,只有腹部被一块布盖着,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完全毁了。师俊四肢的皮肉被烧得都翻了起来,从里面流出了一颗颗黄色的液体。我在现代读大学时,曾经照顾过烫伤的同学,知道烧伤或烫伤后的皮肤里渗透出来的都是黄色的血浆,而整个床都被他身体里流出的血浆给湿透了。
看到这个场景,我吓得捂住了嘴,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我跑到师俊身边,不住地呼唤着:“二哥,是我,我是你的灵儿妹妹,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呀!”师俊被我呼唤得动了一动,眼皮微微睁开看了我一眼。
神医看到师俊的样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恐怕这样的烧伤,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吧?但是神医比我镇定得多。他轻轻地拉开我,将师俊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对下人们道:“还好,他的背部没有烧到,腹部烧伤的程度也不深。你们去找一块大的白色棉布用酒浸湿,裹在师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