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再说话,客客气气的和面前这庄郡王爷保持着距离。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宋清和与傅清宛,宋清和肥头大耳,一副****熏心的脑肠样儿,但是身份压在那,傅清宛不得不客客气气的,把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然后给宋清和备好两句诗句,让他到时候入场吟诵出来。
傅清宛一身琉璃白的襦裙,如同那春日枝头那通透的梨花瓣儿,入场后仪态万千而恭谨的焚香净手,如九天玄女般,坐在那琴案之后。
一看到傅清宛入场,傅林氏的脸色禁不住就得意起来,隐隐那眼梢都带上了傲然,似乎这傅清宛是从她肚中爬出来的一般。
素白的纤手轻轻一拨,如潺潺流水带着春日气息的琴声就欢快的指尖流淌出来,论起琴艺,可能贵女之间都不分上下,但这傅清宛早已准备良久,这一首《春日》弹得炉火纯青。
欢快的琴声中,宫殿窗畔的柳梢枝头露了青,溪水从远方欢快而潺潺的流过,河岸上的草芽如同被神奇的手拂过,转眼间露了青。
春日的气息就在这不经意间,在乌燕的剪尾间轻悄来到了众人的身边。
一曲悠悠婉转,回味无穷,在一个琴声低落的转折,如同街巷中春雨绵绵的意境中,宋清和腆着肚子,昂首挺胸走了出来。
他一手持着书卷,一边摇头晃脑的说道,“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好诗!好诗!”
声音尖细而虚浮,如同尖刀擦过耳朵。
这猛一出声,原本被琴音代入意境中的人们,刹那间被宋清和惊醒,都忍不住皱眉窃窃私语起来。
这样的场面傅清宛始料未及,手下的章法顿时错乱,张皇间一个拨弦用力过度。
嚓——
尖锐的破音声紧接而至,琴弦断了。
傅清宛慌忙跪在了地上,宋清和脑子还是够用,连忙也随着跪下。
场面静谧。
魏献帝皱着眉,语带不悦,“这是谁家子弟?”
天子一怒可是血流成河的,听这语气,自然谁都是大气都不敢出。
淑妃皱了皱眉头,看向同样皱眉的自家爹爹,立马一副愧疚在心的模样望着魏献帝回道,“启禀圣上,这,是宋府子弟。”
魏献帝眸色深深的望了淑妃一眼,又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坐下吧!”
“下去吧!”杜皇后手微微一扬,傅清宛和宋清和这才松一口气,宋清和的浑身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看着便令人觉得粗鄙不堪。
杜皇后瞥了一眼淑妃和魏献帝的神色,不动神色的唇角微弯又收了回来。
站在傅清宛身后的是那个嫩绿色春裳的贵女,她面带笑意,微圆的小脸看起来亲切讨喜,自报家门说是刑部尚书的嫡女顾海零,便坐在未被撤下去的琴案之后,贴身婢女捧来用惯的琴。
抽着下签的大理寺卿之子,却是昂然而立,持着笛子,站在顾海零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