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租?对这些庄子的事情并不清楚,傅清欢却敏锐的却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什么不对。
“哦,这事我都有些忘了,加了多少啊?杜理。”傅延年依然带笑跟在杜理的身后,三人一路是向山上走去,但是漫不经心的问话傅清欢却竖起了耳朵。
之所以会敏锐,还是因为春日筵前,丹朱和珊瑚提及表小姐在那铺子里随意拿布匹的事情。
傅府中馈把持在傅老夫人的手中,按照一贯的习俗就是主母陪嫁的庄子就算主母去了也不能移交他人,只会说把一些珠宝首饰入库封存,将来都是女儿脸面,另外那些铺子和庄子,就会由陪嫁来的亲信管家把持。
傅府里很多事情都和傅清欢知道的不一样,但是各府情况都不同,无从依据和借鉴,但是傅清欢一直留心着这些相关的讯息。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加了两厘。”杜理脚步顿了一下,语气中不免有些泛酸的埋怨,杜理最大的短处也就是这心眼细了些。
傅延年打了个呵呵,这事情就这么过去。
傅清欢的心中却是一直斟酌着这件事情,傅老夫人最喜欢就是阿谀奉承,而且喜欢把东西攥在自己手中,要不是觉得老夫人没那个胆量敢冒着得罪杜家的危险下黑手,关于娘亲的死因傅清欢第一个就想到了傅老夫人的头上。
府中后院没有管事的,不知为何娘亲身边她也从小没看到什么陪嫁的嬷嬷,所以虽有傅延年撑腰,但是傅延年难免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就像这一次不就这样?
怎么才能在后院中帮自己弄一个手段厉害又说话硬气的人呢?傅清欢琢摸着,思来想去,突然就有了主意。
“清欢,当年你杜叔和我跟你娘,最喜欢就是来杜家庄,再过些日子桃梨杏都熟了,喜欢就随便到谁家的树上见到个头大儿的就摘下来,洗洗就能吃,你整日在府里面也闷,以后想来了随时就说一声。”傅延年走在傅清欢的身前,杜理和他们隔得有些远,所以傅延年的声音顺风飘到傅清欢的耳中,倒是听得非常真切。
傅清欢抿唇一笑,“当然好啊!我也非常喜欢这里呢!”
站在半山腰上,白雾这时候散去,如同脚下踩着苍苍的雾气,山脚的杜家庄和不远处别人家的庄子,如同星罗棋布般散落在一望无际的绿野中。
这种陶然自乐的生活,真是安逸又舒服,其实傅清欢并不奢望自己能过多好,只要有一口饭吃,衣食无忧就行,偏生出身不由人,她不想着去害别人,却总有人拐弯抹角想踩在她身上向上爬。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傅清欢望了望傅延年高大的背影,他换的是杜理的衣服,同样有些不合身,但是傅清欢心中惦念的却是傅延年身后的伤口,被簪子戳中以后,只是被傅延年自己随便处置了下,而且作为朝官,这样不上朝也没有什么事情?
“怎么,清欢不喜欢这儿?”傅延年顿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站在地势更高的地方,笑着望向傅清欢。
傅清欢看着傅延年带笑的脸,似乎他丝毫不为这些事情操心,但是她不能为了自己就让爹爹难做。想了一下,她违心的点点头,“这里很美,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京城。”
“知道了。”傅延年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清欢还是要忍耐一下,在杜家庄再呆两天,想必京城现在弄不好已经是沸沸扬扬了,你要是这关头回京对你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