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表妹?”
傅清欢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挤出笑容,僵持着姿势仰头看向谢竹宣,“谢表哥,好巧啊!原来你住这儿…”
谢竹宣的面容温润如春风,就那么清清透透的望着她,两人望近了看,傅清欢那不自然的表现完全印在那含笑的眼神中。
傅清欢思绪飞转,但这种被人抓包的感觉,直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谢竹宣不言不语,她心里却越发毛毛的,索性住了嘴,将腰间的环佩弄好,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
距离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傅清欢冲谢竹宣大大方方一笑,贝齿明艳,赖皮道,“谢表哥要是没事,清欢这就走了哦。”
谢竹宣和她隔了一扇窗,他俯身一手按在窗台上,而她站在窗外,她就是欺负他现在没法立马抓住她问罪,从紧张中清醒过来,笑容又带了畅快。
谢竹宣手指在窗台上叩了叩。
从被他逮到时仓皇,到这时笑的有恃无恐,她真觉得他要是想为难她,一个小小窗台就能拦得了?
傅清欢不自觉又向后退了一步,好似下一刻被谢竹宣敲的窗台会直接破裂,谢竹宣会就从里面挣脱出来,找她问罪…
谢竹宣的笑也渐渐深了。
“就这么走了?”他不紧不慢的逗弄着,语气温润,心里也有些不舍,不想巧笑倩兮的少女就这么消失在视线中,“你不想解释点什么?”
谢狐狸!傅清欢笑着又向退了几步,澄澈的笑里带了一丝讨好,“谢表哥呀~”
拉长的声音如同从鼻音中发出,又长又嗲,一股子甜蜜混合了砰然骤然冲击了谢竹宣的心头,心里蜜罐里钻了无数的蚂蚁,痒痒酥酥,又像是一股电流自下而上贯穿了四肢百骸。
一时语噎。
“小姐,我们快走吧!”福玉冲过来,附耳在傅清欢身旁细语。
已经有些动静,大夫人的人开始找她了。
她正好可以借机脱身,傅清欢拿定主意,当下笑道,“谢表哥,清欢今日还有事,来日我邀你去春风楼,赔罪饮酒!”
不等谢竹宣言语,傅清欢匆匆拽了福玉,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中。
谢竹宣望着沙沙作响的竹林,好似少女还在那,久久他才垂了眸,一手按着额角。
可就算是闭上眼,少女灵动明艳的举止,如同是刻在了他的心底,不停的激荡着涟漪,还回响着少女语气各异的轻唤。
谢表哥,谢表哥…
他笑了笑,抬手闭了窗子,神色又突然暗了暗。
光线昏暗,谢竹宣温润面容上透了一抹深沉。
他转身站在书架前,扳动了一方石砚,看似寻常的书架发出轰隆的声响,渐渐向右移去,他的面前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密室。
谢竹宣停了片刻,终还是迈了进去,不久,书架又在低沉的闷响中又恢复到原来位置。
傅清欢和福玉再沿原路返回,一路上多少也碰到了几波出来寻她的婢女和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