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庄晏冲太子点头,“房间里的人抓到了吗?”
太子笑笑,“不是你先进去的,怎么能没抓到人?”
说着他盯着庄晏,温润笑容中带着审视,促狭中下巴微挑,“你俩都这样了还跟我否认?”
庄晏面色不变,“她从四楼那跳下来,现在受了伤,昏过去了。”
他言简意赅,却吓得一旁的刘掌柜腿一哆嗦,差点没瘫到地上。
太子了然笑着,“是了,这可是救命之恩,这要怎么办呢?不如让我这表妹以身相许吧?”
庄晏同样笑意淡淡,两人对视良久,那目光太平静让太子也开始犹疑自己所想,终于,还是太子先摇了摇头,起身笑道,“你呀,我就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话里话外,亲昵极了,庄晏却是笑而不语,略一低头,“太子殿下慢走!”
太子也不多说,直接向后门走去。
现在朝堂上局势微妙,尤其在位的魏献帝也是正值盛年,疑心极重,若是被人放出他和庄晏私下约在春风楼的传言,对以后可是大大不妙。
这一次,为了救傅清欢,春风楼大堂中现在可是汇聚着半个朝堂的官员,又是打着他的旗号,确实是冒了险。
不过驭下之术,不就在于此吗?
太子眸底深沉,在进自己马车的时候,回头看向春风楼后门的僻静街道,笑了笑,他和父皇不一样!
刘掌柜腿肚打着哆嗦,太子前脚离开,后脚他不等庄晏发话,直直跪在地上。
冰冷的石板地,那砰的闷响,是膝盖实打实撞在那地板之上。
庄晏面色深沉,默不作声。
那刘掌柜圆润的身体裹在朱色锦衣里,肥肉抖动如筛子,面上显出惶恐,肥圆不见骨头的双手,按在地上,冲着抱了傅清欢的庄晏,重重磕头。
颤抖的语气中带着豁出去的悲切,“主子!是刘全无能,害傅小姐险些丧命,请主子责罚!”
庄晏看着那伏在地上抖成一团的肥肉,本是想趁机好好敲打他一番,这刘全虽然心思活泛,但是在小面上却只看到那蝇头小利,但是有什么温热带着粘稠,从傅清欢的身上缓缓渗出,这种感觉,是血!
庄晏皱了皱眉,之前她情况就不好,看来是又被他耽误了,眉宇间隐显一抹懊恼,他也没心思再听刘全在那连哭带诉的一堆罪己。
“刘全,去烧一盆热水,送到我房间!”庄晏立马打断他的话,直接吩咐,抱着傅清欢匆匆向右手边的房间走去。
“是,是!”刘全叠声应着,知道自己逃过一劫,整个球似的身体在庄晏转身时就瘫坐在地,紧接着抹了抹汗,心中带着庆幸,飞也似的向前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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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傅清欢紧咬了下唇,冷汗大颗大颗向外冒,小腹那潮水般的绞痛生生把她从昏迷中痛醒,这种无休止的疼痛滋味,跟生孩子一样都是男人一辈子都无法体会的。
“唔…”她忍不住放任自己溢出声音,好似疼痛溢出了口,身体上的痛感便会随之减轻。
“醒了?”身边响起低沉的男声,随即帕子拧水的声音响起,温热的帕子在她头上擦拭了一番。
这里不是欢院吗?傅清欢恍惚睁开了眼。
疼痛中神智都不甚清醒了,她竟然看到了庄晏,怎么可能做一个庄晏照顾她的梦呢?傅清欢刚觉得莫名其妙,突然记忆如潮水般被回想起,她双手在锦被下捂着肚子,不置信的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