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姐,你醒了啊…”义安有些无措,紧接着却是慌张缩回了脚,‘砰’的一声把房门又拉上。
傅清欢本想唤住他问问情况,却没想到那小厮一溜烟就又出去了,门外又传来他急惶惶的声音。
“傅小姐,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唤春桃,让她来服侍傅小姐!”
傅清欢微拧了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除了略有些褶皱,其他并没什么大碍,最麻烦的反而是披散的长发。
她四下看了,却只发现了角桌的格子里有一柄木梳,最后她只能故技重施,随意用缎带把头发在脑后绑了,抻平衣服,就推门出了房间。
等到义安带着春桃赶过来的时候,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庄郡王府就像是个大迷宫一样,她顺着东南西北的方向走,走着走着,面前却又分出一个又一个的弯,不时经过她身边的小厮们都会偷瞥她一眼,然后面不改色的直接走过去。
傅清欢站在第四个岔口那顿了一会儿,正想等人来就问问,却隐约听到了水声。
假山!她眼前一亮,之前那个地道不就是在假山那里吗?只要她找到假山,是不是就可以轻而易举,偷偷回到傅府去?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听着方向,快步就走了过去。
傅延年和庄晏还站在假山池边,好似那一池的马蹄莲有多么好看。
但如果你细听,他们之间聊得内容却又无聊的让人发指。
什么哪家酒楼里的点心好吃,哪家的掌柜的奸猾,京城上下几乎被他们议论个遍。
傅延年对傅清欢的事绝口不提,庄晏也就笑着附和着他,既不让话题冷落,又让傅延年不管怎么扯都扯不到傅清欢身上。
终于,傅延年忍无可忍的脸色一拉,瞪向庄晏。
“臭小子,老子的闺女呢!”
傅延年瞪着庄晏那云淡风轻的脸,心里的火就蹭蹭向上冲,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和庄晏打交道的原因。
宋老儿也是老奸巨猾,但他们相处多年,说什么能让宋老儿憋闷,傅延年却最有心得。
自从清欢不再惹是生非,傅延年在跟宋书城的斗嘴上那是节节胜利。
但是到了庄晏这儿,什么都不管用!
俗话说知人知彼,这庄晏城府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换了别人,谁能在这么派系斗争这么激烈的时候,游走在两个派系之间游刃有余?
傅延年跟他打太极,打着打着,就被他牵了鼻子走。
庄晏笑容清俊,“傅将军这么称呼本王,可算是以下犯上?”
“臭小子!信不信老子打你满头包!”傅延年发怒的握拳,那大咧粗鲁的言语,却丝毫不把庄晏口中的什么皇亲和以下犯上当回事。
傅延年这是不把他当外人了,庄晏眸中骤然化开一抹暖心的笑意,抬手攥上了傅延年的腕,制住了他的拳头。
“傅将军莫急!算算时间,清欢这就该到了!”
“什么?”傅延年睁大了眼,有些怀疑。
说话间庄晏倏尔笑了,侧脸向那拱门那儿看,拱门上垂着藤蔓,一道淡青的身影低头伸手撩开了那藤蔓,四下张望着走了进来。
“这是…”傅延年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清欢,猛然哼了一声,“庄郡王既然事先就安排好,何苦又耍这些花样?”
他收回了手,白了庄晏一眼。
庄晏摇头笑道,“傅将军,你觉得清欢会听我的么?”
“这倒也是…”傅延年这才笃信的摸摸下巴,“她连她爹的话都不听,怎么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