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谢府,谢竹宣就匆匆去了。
傅清欢在小院中等了一会儿,秋月就匆匆走进来,身后带着两个貌不惊人的男人。
“小…公子,我家少爷吩咐我带这两个人来见你。”
秋月向旁边让了让。
身后那两个人上前见礼。
“福公子,小的秋寻,年庚三十,管账十年。”
年长的那个率先说着,他的语气慢悠悠的,也长了一张账房先生的脸,看起来还是蛮忠厚。
“福公子,小的胡文。年庚一七,嗯,嗯,没什么从业!”
那年少的那个仰起脸,冲着傅清欢嬉皮笑脸的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他皮肤黝黑,脑袋又圆又大,那黑亮的眼神冲着傅清欢眨巴眨巴,眨得傅清欢忍俊不禁。
“小石头,什么时候改姓了?”
小石头龇牙一笑,一口白牙几乎把整张脸都点亮了。
“刚才!”
傅清欢噗的笑了。
相识是缘分,每次见到小石头,都会让傅清欢觉得莫名惊喜。
“好,秋管事,就让秋月先安排你,小石头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是,小姐。”秋月道,“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秋月说,我家少爷说了,公子在这儿的时候,秋月随时听候公子吩咐。”
“嗯,替我多谢谢表哥。”傅清欢莞尔一笑。
那边秋月把秋管事带下去,这边傅清欢带着小石头两个人就出了谢府。
谢竹宣稳坐在书房中,在他面前站着一众的主事。
“大少爷,这事你真有可靠来源?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德高望重的张主事率先开了口。
他眉头紧拧,叹息着摇头,“大少爷也是我们看着长大,谢府的事交到你手上,我们这些老头子是一百个心服口服,但是这事…”
“是啊。”接过他的话题,另一个年岁相左的管事也相继开口,“不是不行,只是你看这京城这天,哪里有一点暴雨迹象?就别说今年了,以往那几年,这种天气哪里有雨?”
书房里站了一众主事,这两个德高望重的开了口,后面的也就跟着议论起来。
“少爷一定要三思啊,这些年咱们谢府的生意慢慢做大,也是多少年经营出来的…少你这样太冒险了!”
“做生意哪能就靠着天?这天要是就那么晴着,咱这一笔不就亏大了!”
“漕运那边不知道要费多少人力物力,就算这亏的不算,咱们投的本也是够呛!”
一个个群情激奋,越议论越觉得谢竹宣好似被什么蛊惑了一样,怎么一贯稳妥的人,竟然会在这关头上做这种不靠谱的事?
谢府是红顶商人,主要也就跑着是盐的生意,但这些年谢竹宣经营着,慢慢又把路子给跑宽,这些主事的也开始一个个谨小慎微了。
谢竹宣笑笑,“我知道诸位的忧心,但做生意哪能有十拿九稳的事?”
他这么说,这些主事的也都沉默了。
当初谢竹宣尚不及冠,就直接把谢府的声音接手,那时候谢府可是群狼环伺,但谢竹宣却生生从中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