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听管止深说过,他纹身的那个女孩儿。那么,影子口中说的这个,被人叫嫂子的,是哪一个?是不是以前方默川说的那个“李秋实”,阿年记得,自己躲进了储物室,方默川是那样提过一句,管止深喜欢过的人,叫“李秋实”,跟阿年以前的补课老师,一样的名字。
“当然是真的了。我哥跟他很熟,他的许多事我哥都知道。不过他还不是特别绝情,甩了那个女人。不是甩的多彻底,还在他的公司里工作,只是被他派去了上海吧……”影子说。
“哦,上海……”阿年有点心不在焉。
影子翻了几页杂志,扔在了一边,说:“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当成是恋爱,能结婚,简直就是痴人做梦啊!就算他经历过很多女人都是平凡普通的,最后,怕是也会找一个八面玲珑的成熟女人吧!就算不是事业型的,也会是一个门当户对的。真替那个在上海的女人悲哀……死心,死不了。不死心,又得不到。”
阿年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个管止深,他是一个许多女孩子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放下单纯思想,就事论事来说,爱慕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成功与地位?也许魅力的集成,诸多方面都有:长相,智慧,地位,缺一不可。可到底最终目的,是女孩子想要一个豪门归宿,还是只贪婪他的皮相与身体?就像第三条评论那个人说的,“想和他做……”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世间有那么多身体上的引*诱。
阿年渴望一种感情,我们从认识到熟悉,再到最后在这世上时日不多,这个漫长岁月的过程里,不管对方是穷困卑微,还是富有高贵,都多一些单纯的感情付出。有些磨难,可做财富;然后,若能不离不弃。这份感情,可以是,亲情,友情,或爱情。
影子对管止深这个人发表的看法,阿年是有一点被影响了的,不能说,全是对的,也不能说,全是错的。
向悦和乔辛过来的时候,带了吃的和喝的,大家找了个树林里背阴的地方,铺了东西,盘腿儿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呀!鸡翅给阿年吃。”向悦从乔辛的手里抢。
阿年在拆开同学带回的麻辣鸭脖。“我不爱吃鸡翅……”
“你吃一点吧,梳个马尾都能梳歪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不吃鸡翅!你要多吃!!”向悦把买的卤鸡翅尖儿都给了阿年。
阿年无语,歪了就歪了呗,╮(╯0╰)╭在脑袋上没丢就行。
影子总在吃东西时提起管止深这个人人品问题,乔辛挑眉,有点不高兴了:“影子,聊点儿别的不行吗,怎么总说这个人?这种社会人身上的传言,真真假假的,不好议论。”
“我没什么意思啊,就是看见杂志上的新闻了,才多说了他几句。”影子对乔辛说,倒是看不出乔辛什么意思,是袒护管止深,还是讨厌管止深,所以不让提?
向悦皱眉:“干嘛呢!剑拔弩张的。”
“没有啊。”乔辛说。
影子瞄了乔辛一眼,拿起伞,装进包里,直接站起了身,不顾大家,丢下一句:“不想吃了,我先走了……”
留下的三个人,互看。
“影子真有大小姐脾气,不是我冤枉她吧?”向悦坐正了姿势,往嘴巴里塞东西说道:“她高傲什么呢,是不是觉得有做生意的父母就很牛B了?乔辛她爸还是政府官员呢!往乔家上面翻一翻,更显赫!影子爸妈比得了吗。”
“咳咳,低调,低调……”乔辛抹了一把辛酸泪:“父母怎么样对依赖家庭的人重要吧,对我来说没什么太大影响,这个人是我爸,他是干什么的我都不会嫌。就拿方默川来说,他父母给他的过去二十年,锦衣玉食,可是抛开那些,方默川什么也没剩了,挥金如土的时候顺便也挥霍了时间,青春期到成年了三十岁之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重要了,管三数,估计现在后悔纵容儿子,都不知道从何悔起。”
“别把默川说的那么垃圾。”向悦抗议,还是看好方默川的。
乔辛看了一眼阿年。
“不信你就看着,他能把以后的路走成什么样子,他不是不如别人,他比左正他们强很多,可是左正他们能接受老爸老妈的安排,方默川这儿卡着一个阿年,他接受不接受都是没路可走……”
乔辛肚子里有话就直接漏了:“我觉得影子说的话不对。干什么那么评价管止深?非要给那个类型的男人贴上一个无耻标签?一样身份的人还是不一样性情的,不能说方默川这种纨绔子弟不如管止深那种成功男人。这两个人能给女朋友的东西不一样,跟在这两个人身边,看见的世界也会不一样。各有乐趣和苦恼,就看这个女人自己适合、需要,到底是哪一个类型的了……”
O00O…向悦无语的嘴巴都已经变形了,乔辛这话是开导阿年的吧,一副情感专家的样子,小心拍出去的是板砖,砸出血一个。
向悦听乔辛说了,偶遇到了阿年和管止深接触,从四合院开始认识的,管止深热烈追求阿年。向悦昨晚听完,觉得该通风报信给方默川的,又怕方少爷闹起来揍人,揍乔辛这个看见不说的,再顺便揍了她这个说了给少爷添堵的。那多他妈不值得。
综上,向悦就没去说,也被乔辛洗脑了,乔辛说阿年和方默川是初恋,五年恋爱没在一起,阿年心里想什么呢?方默川一直在等,阿年却没有给方默川,放眼望去整个A大,处*女打着灯笼都难找。乔辛问向悦:“你想跟左正发生关系么?”
点头:想,做梦都想!
乔辛暂且不计较向悦的那点儿出息。说,我也想按倒陆行瑞!
所以,二比一。
向悦和乔辛一致认为,爱到了一定程度,都会有那种心思,可是阿年没有,那只能说明,不够爱吧,或者错把别的什么当成了爱?其实她们很好奇,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时,是什么感觉?不会阿年和方默川接吻时也热烈不起来吧?那就一定有问题!
离开A大时,向悦和乔辛说去看电影,问阿年去不去,阿年想起还要去管止深家中吃晚饭,答应了方云这个婆婆的,不好拒绝,本来最近就被盯上了,儿媳妇还没参加工作就这样忙碌为借口,会给方云添堵吧。
“不去了,你俩玩吧。”阿年说。
一起走出A大,向悦在后面打电*话,管家婆一样死赖着左正,让他出去玩少喝酒不准泡妞也不准泡美男。
乔辛和阿年在前面走,乔辛看阿年,问她:“我说的那些话,你听懂了吗?就是关于管止深和方默川这两种类型男人的。”
“……”阿年低头,往校外走。
那天晚上,管止深跟阿年在一起,乔辛看到了,也许乔辛误会了,阿年跟乔辛不避讳地谈起:“听懂了,两个人分别会让人看见的世界不一样,各有乐趣和苦恼,要看,这个人,需要,适合,哪一个类型的——”
“这个人,就是你了。”乔辛说。
阿年停了脚步,攥着手指,一点一点把手指蜷进手心里,看着地面。很久,抿唇对乔辛说:“你看得出来,我和管止深,我……”
说不下去了。
“你喜欢他!”乔辛断定。
阿年皱眉:“有吗?”
“有!”乔辛觉得自己算了解阿年的。
阿年的性格不是懦弱,是固执认死理儿,她觉得自己爱方默川,就一定要一直一直爱下去,谈恋爱分手这在她眼里是很可怕的事情,可对于其他人来说,22岁也许都分过几次了。性格可以和别人不一样,可是感觉呢,感觉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不受控制的潜藏在身体里,她对管止深的感觉,相信,今天是别人说那是动心,以后,她自己会承认那是心动。
乔辛和向悦走了。
阿年在A大门口的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喝到管止深开车过来。
管止深打开车门,下了车,阿年也从店里走了出来,管止深走过去,俯身拿过阿年手里的双肩挎包,跟放放的休闲书包一般大。放在了车上,打开车门让阿年上车,关上车门,他又上了车。
周围有路过的女学生,会看一眼,想必,是羡慕阿年。有车来接,还是那么帅的一个男人,一举一动,都是男人给的宠溺和关爱。
路上,驶离了A大,阿年看了管止深几眼,管止深问她:“怎么一直在看我。”
“随便看看。”阿年说。
然后低头,看一个宣传单子,不知什么,英文的,在他车上看到的。
管止深蹙眉,跟她搭一句话真的很难,有一种被当做货物,被阿年拿起来看看又放下,只交代一句,随便看看。
“喝吗。”管止深从仪表盘上拿了一个果奶,纸盒装的,很小一盒。
阿年摇头:“不喝。”她好奇,他车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不喝就扔了。”他要落下车窗了,阿年赶紧说:“我喝我喝。”扔了浪费了,一盒也要两块钱多。
给管止深这个玩股票分分钟进钱的人,省两块钱,还真是,功德无量==。
阿年打开,把吸管扎了进去,喝了一口,是草莓味儿的果奶:“你车上怎么有这个?”
“小孩子,没有喝完。”管止深说。
小孩子?哪一家的小孩子,在他车上喝这个。
阿年没再问,问多了就像出格的质问了。
到了小别墅前,管止深停车,下车,阿年也下来了,一起走进去,阿年跟在他身后。家中马上要吃饭了,王妈让两个人直接去洗手,吃饭。
“晚上走吗?”方云问儿子和儿媳妇。
阿年看向管止深,抢先说:“妈,晚上要走,他有个应酬——”
管止深抬头,不以为意,点点头:“嗯,有个应酬。”
“那不是要把阿年自己扔家里了?晚上多害怕一个人,阿年,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这边家里人多,不害怕。”方云拍着阿年的手说。
还用筷子给阿年夹了菜。
囧,阿年觉得失算了,还有,胆子没那么小。
吃完饭阿年跟放放一起去洗碗,方云让放放学会干家务,要从帮王妈洗碗做起。阿年是怕跟方云说话,就一起去洗碗了。
客厅里,母子二人聊着:“儿子,结婚四十多天了,怎么阿年身上一点动静没有?”
“急不来。”管止深说。
“你如果没用任何避孕措施,那就是她偷偷用了,你们住得远,妈没办法看着她,你工作忙也不知道。阿年还小,不生孩子妈理解,今天参加的生日宴会上,都在谈论儿媳妇不乐意二十七八岁之前生孩子,阿年能等,你不能等了!34了!”方云愁得很。
“嗯。”管止深点头。
方云看着厨房里两个身影,一个是自己16岁的女儿,一个是22岁的儿媳妇,可是俩人,相差6岁跟没有差一样,她放心不下这个儿媳妇!问儿子:“平时跟阿年,沟通的来吗?”
“还行,她不是很幼稚的女生,很有主意,也固执。”管止深必须在母亲面前夸自己的媳妇儿,不夸,对不起自己。
“没代沟就好。”方云叹气。
管止深笑:“12年,也没大多少,不存在和她的代沟。”
方云叹气,望了阿年一会儿,忽然跟儿子说:“看来,你们得给我回来住一个月!你不在家,妈和王妈帮你看着,她出去吃药,买药,妈派人跟着!孙子得给我怀上了!调理身体的药,睡前喝了……”
“妈,您在开玩笑?我身体很好。”管止深也凌乱了。
厨房里。
放放说:“小嫂子,我妈就是偏要留你住下来的,我哥也知道我妈要留你,我妈还让他配合,我哥怎么这么坏呢。”
“啊?”阿年盘子险些拿掉了。
洗完了,差不多了,放放炸毛的说“我还有作业呢”,阿年说“你先去写作业吧,我来整理就好了”,放放说“小嫂子你无敌好,以后我什么都偷偷告诉你”,阿年点头“顺便把你哥叫进来”。
“好!”放放跑了出去,o(≧v≦)o~~老哥要被家法伺候了吧!
跑到客厅,放放距离三米远叫管止深:“哥,小嫂子叫你。”
管止深挑眉,点头,站起身,走向了厨房。
阿年在整理碗,手已经洗干净了,擦干了,管止深关上了厨房的门,走过去,站在她身后,许是身体贴的太近了,吓得阿年没敢动,他俯身,在她颈后问:“你,叫我?”
“在客厅说什么呢?”阿年把最后一个盘子摆进去。
管止深手搁在阿年的肩上:“妈问,我和你,沟通上有没有代沟。”
他比她大了12岁。
阿年回头,问他:“我们没有代沟吧?”
回头发现,他这么近,把她圈在了流理台和他身体中间。
“也有。”管止深看着阿年,恍惚,酥麻了全身:“我已经34了,一旦恋爱,会想上床,你这个年纪……”
阿年打断:“这是好人和坏人的代沟!不是我和你的。”
没忘了叫他进来,是准备问什么,阿年抬头说:“你下次,能不配合你妈,算计我吗?你知道我怕伤了她心,可是,也不能一让再让。”
“不帮我妈我帮谁。阿年,我很分得清远近。”管止深表明自己的立场,跟白天意思一样,妈是亲的,媳妇儿不是。
阿年伸手捂了一下额头,火大!内伤。“管止深!妈是亲妈没错。可你也不能帮你妈欺负我!我如果一直不跟你离婚那我现在也是你亲……”
“亲的什么?”他问。
阿年别开了头,意识到,心直口快,要代价。
管止深站在她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住这个小柔软在怀里,重重的用尽力气,倾尽所有温柔,吻她,“老婆……”
说过了的,不扰不逼,可是,这痛苦的心跳,他受不了。
阿年躲他,躲他强烈的气息,太不习惯。一声“老婆”,叫的阿年,三魂丢了七魄,这个,不是能随便,叫的。
他的唇吻住了她,就根本不能放,把她的身体,挤在那里……
不顾阿年的挣扎和说不出口的囫囵,手从她的腰伸进去,抚着肌肤滑腻的背,摸到阿年文胸后面的双排扣,轻巧,娴熟,一动,解开了。
阿年咬在他的手臂上,恰好,是那一处,水的纹身。是又给招惹哭了,呜呜的说不清楚什么,咬人,泄愤。
他稍有疲惫。“来,咬吧,我身上,随便哪里,都让你咬。”大手抚摸了她后脑,小马尾随着她发脾气、耍性子,甩来动去,于他看来,很有意思的。
“咬了我,你哪儿疼了是不是。是心么。”
阿年,如果我说,我遇见你比他早,可不可以?可是,没有了一点证据,住过的对面的房子,早已没了他痕迹,房主,怎么可以是,换了几个,又再换了几个,且都不是了,本地人。
至亲表弟,昔日的纨绔少年,把那一腔的深沉谨慎,尽数为了谁,都用在了,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