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动恐怕会……
鉴于体恤管止深开车路途疲劳,没人陪他说句话他一定会孤独,阿年发善心主动开口,几分尴尬:“咳,四合院最后不会卖?”
阿年记得,管止深跟律师商讨的意思是这样的。时家的祖屋不能出售外人,时家的小儿子还没长大,唯一的一个女儿22岁,不缺钱用,所以阿年一样不会决定卖掉祖屋。
等到时家小儿子长大了,再做决定。
管止深说,回到了Z市以后,他找一个方便的日子,会带律师进去见阿年的父亲,商议这件事。
“不会。”管止深简单两个字。
阿年:“……”
好冷淡,╮(╯﹏╰)╭。
再接再厉的跟他搭话:“你去见我爸,我爸要是不认识你怎么办?”阿年想说,“用不用我也去,帮你介绍一下身份。”没说出来,就被管止深打断了。
“认识。”
“怎么会认识?”阿年皱眉。
管止深依旧冷淡:“结婚证,我和你一起的生活照片,你爸看了。”
“……”阿年无语,从不知道管止深什么时候去见过老爸,官司输了之后,管止深打给阿年过,口口声声说的很清楚,你爸害了很多人,罪有应得。
但这样一个非法集资害死几条命的罪人,管止深主动帮助?阿年诧异,大家都说老爸会被法院判死刑,不会轻判,也一定活不过57岁,可老爸判了无期。
听管止深言下之意,老爸已经知道了,女儿嫁了,嫁给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已经领了证,生活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管止深说的是一年婚期,还是长久的婚期。
提起四合院,提起阿年父亲非法集资坑人的事。没有缓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相反,阿年觉得他的表情更差了,心情似乎很糟糕。
抵达Z市,已经下午一点。
开车回了家,管止深打开了后备箱,王妈往出拿东西,有的物品很重,管止深从王妈手中接了过来,让王妈和阿年拿轻的。
“这都是什么东西。”方云从医院回来,比儿子儿媳先到的家,听听自己丈夫生日过的怎么样,拍了照片没有。
“我爸的朋友,让我给爷爷带回来的补品。”管止深说。
方云点头,让先放在客厅。
送礼的人得什么贵就买什么,但是老爷子八十几岁了,也不能乱吃这些市面上的补品,没补好,反倒给补坏了硬朗的身体。等会儿她得分一分,认一认,哪个留下哪个不留。
方云没发现儿子和儿媳有任何问题,接了一个来电,方默川说,他和姐姐来了,马上到,也是给管爷爷送礼品的。
方云没深想,默川怎么还特意来电,只当成是默川怕家人没人,事先说一声?
方默川在北京呆了几年,谁都知道这是管爷爷的外孙,管父住京,送东西不合适,只能送这边来,机会实在不多。方默川把东西装上车的时候就冷笑,妈的,老子转身就忘了你们姓甚名谁,送,他一个也不记得是谁送的!
“这……默川要来了。”方云还记着,儿媳和默川的女朋友有过节,默川讨厌阿年。
“我先上去。”阿年说。
管止深没阻拦,也没说什么,其实瞒不住多久了,他会经常带阿年出去,在一起谁都会知道。方慈,姑姑,看到了都会不解,会炸开了,不满意阿年,跟父亲母亲这里诋毁阿年。
但这一天来得晚一点吧,他希望再晚一点,让阿年能承受得住,并且不舍得离开他,感情真挚的深了,就那一天,所有事情再来。
方默川的车停在门口。
下了车,看见了管止深,笑了笑,视线看了一圈儿,没有看到阿年的身影。主动搬了一箱东西,进了里头,到处看,也没看到阿年的身影。
“找什么呢。”方云看这孩子奇怪。
“没有……”方默川对姑姑笑,楼抱了一下亲爱的姑姑,“您家气氛太好了,我很羡慕表哥,我怎么不是您儿子呢。”
“瞎说。”
方云宠侄子:“这话在姑姑跟前说说算了,让你妈听见了,恨死姑姑。”
“知道。”方默川点头。
方慈坐在车上,一直不明白的表情。路上她问弟弟,弟弟甩脸色,不说什么。方慈是从小被老妈压制管教着长大的,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老妈不准当姐的批评弟弟,导致从小到大她对这个弟弟反而要礼让几分,她下了车,高跟鞋踩在地上,站在管止深面前:“表哥,你认不认识默川的女朋友?我在北京……”
“问什么呢!”方默川打断,走了出来。
“……”管止深。
方慈环抱着手臂:“我要问问,到底那个丫头怎么会在北京出现,这么紧张,难道真是你带去的?”
方默川不否认,也不点头。
心里很复杂,考虑了多个方面,听着方慈又刻薄的对他说:“趁早死了心!妈看不上的女孩子,你还敢往舅舅身边带,是你胆子大,还是她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方默川上前一步,火了。
方慈冷笑,非常不可思议,亲弟弟居然几次三番为了一个不起眼的人,跟她这个当姐的发脾气。真爱?方慈从不相信真爱!这个社会上纯净的爱情至少她身边一例没见过!她很好奇弟弟能坚持多久,也好让她见识一下真爱是何物!是否真的伟大震撼!
“因为什么这又吵起来了!”方云走了出来,拉开方慈,让方慈进屋呆着!
“没事。”方默川攥紧了拳头,转过头。
背对着管止深。
阿年在二楼,管止深的卧室里,夏天的窗子开着,楼下在说什么,她都听到了。
心跳加速,她一个字都不落的在听,她怕方慈说出方默川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怕指名道姓。
管止深在一楼外面伫立,抬头,见一双手把他卧室的窗子关上了,他蹙起眉,进去,没理会一楼客厅生气要哭了的方慈,直接上了二楼、
卧室门口,他推开了房门,见阿年关上了窗子,拉上了窗帘,站在那里,手指按住了耳朵。
管止深走过去,挺拔的身躯站在阿年面前,有安全感。阿年抬头,他的五官此刻温柔了,唇边一抹安抚的浅笑,伸手拿下阿年捂着耳朵的手,拥抱阿年在怀里,轻声的说:“我会用尽我全身的力气,一直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