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阿年怎么说,管止深都丝毫没有给阿年开门的打算。
最后,阿年去了外婆的房里,恰好舅妈也在。阿年老实的把婚纱照这件事跟外婆和舅妈交代了一下,说管止深可能生气了,一直不理人,她想要那个房间的钥匙,进去,跟他面对面解释一下。
阿年舅妈去找钥匙,说:“怪不得回来的路上,看你们两个情绪都怪怪的……”
外婆听了,高兴,但也攥着阿年的手叹气说:“止深生气……是他在乎你。可这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不能急着跟我们家阿年拍婚纱照,你这是工作需要,算不得数。”
阿年点头溲。
舅妈找到了一大串钥匙,看着半天,弄下来那一把,给了阿年。
“谢谢舅妈。”阿年成功拿了钥匙,跑出去。
看着手中的这把钥匙,这钥匙上头贴了一小块白色橡皮膏,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了字,标了是哪一个房间的钥匙。阿年有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站在管止深的房门前,伸手拍了一下门,“开门!恧”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屋子里,管止深的视线一直盯着手提的屏幕,在忙碌。他人虽来到了小镇上,心和脑却要同时分给好几个地方,晚上需要认真处理一些Z市那边公司的事情。听了阿年叫他开门的声音,他没理会。
没有因阿年要和朋友拍婚纱照而生气,管止深感到尴尬的是……他前一刻还以为阿年是要跟自己拍婚纱照,憧憬了才几分钟而已,下一刻就被阿年宣布,并非是他想的那样,憧憬的一幕幕,终究,落了个空。
很多时候,也许那只是旁人的一句玩笑话,却在某人的心中,落地,迅速生了根,当成希望一样,呵护着这根,他便是如此。旁人此时回眸,一笑,说这不过是玩笑,别当真,伸手拔去了那生根的苗,扔弃,便是阿年。
也看不到和根连着的地方,有无破裂。
总之,也算生了阿年的气。
听到有钥匙插了进门孔的声音,管止深蹙眉,却没有回头……
阿年打开了门,轻轻的推门走进来。见到管止深并没有睡觉休息,而是坐在屋子简陋的小书桌前,一个手提屏幕的光亮,是此刻屋子里所有的光,他没有开灯,一片昏暗中,男人的身影,略显忧郁的侧脸,叫阿年只觉得目眩。
走过去,阿年站在了他的身后,怯怯的伸出手,试探的……环住了他的脖颈,“别生气了,我们的以后再拍啊,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敢跟你提我要跟你拍婚纱照这种事,一直都不敢说,我怕给你带来麻烦,怕你觉得我很幼稚,什么都跟你要。我也想过……我跟你去哪里拍?会不会被人知道不小心说出去?以前我很怕默川知道我们偷偷在一起,因为面对默川的人不光是我,还有你,他的表哥。”
“现在,你怕什么。”他开口,一动不动,声音低沉。
现在?
“不怕。”阿年说。
阿年不好说自己到底在怕什么,怕这条路走来走去,和他无法顺利的走到一起吗。认识了几个月,坚信可以和他一起生活一辈子,这样的坚信,有一日会不会垮塌?都不知道。又是不是每一个陷入爱情中的女生,都有这种美好的信念?大概每一个甜蜜恋爱中的人,都偶尔恍惚这样认为吧。
可是最后,仍然有许多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分开。
至于跟他的婚纱照,阿年愿意拍,以前,阿年是非常怕他不愿意,不过,要等她应付完杂志社这件事……
在不开灯的屋子里,阿年对管止深解释了十几分钟,毫无效果。
入室狗腿,隔门狗腿,效果简直就是一样嘛……
阿年赖在了他的床上,不下去。
“你不开灯看屏幕,很伤眼睛……”阿年说。
管止深:“……”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都十点多了,你还不睡觉小心你老得更快!”阿年再说。
管止深:“……”
床上的阿年,翻来滚去一直不老实,书桌前工作的人,认真严肃,凭你怎么讨好,都毫不动摇。
“你是在偷看A/片吗?”
……
“管止深,你是不是烦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