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被子怎么脏了?“放放在房间说。
阿年洗完了澡,换了一套大嘴猴的睡衣,是方云带放放去买的,顺便给阿年也买了一套,一个样式但不一个颜色的。
“被子怎么了?”阿年进来小姑子房间。
放放用白色的湿毛巾擦了擦,咧嘴:“小嫂子,这是血啊?”
还没干呢。
“怎么弄的?”阿年拿过被子,问放放。
放放摇头:“我是刚上来的,默川表哥和刘霖姐在楼上我房间来的。”
阿年:“……”
“我给你换一下,别对人说啊放放。”阿年小声叮嘱。
放放点头。
阿年和放放针对这血,脑子里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情节。
家里的长辈今天都很累,喝醉的喝醉,要去睡了。阿年下楼,让方云和王妈也去睡吧,管止深交给她就可以了。
方云放心,看了一眼儿子和阿年,就回房了。
阿年蹲在沙发边上,叫他:“醒一醒,别在这儿睡,跟我回房。”
管止深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阿年。
伸手一把扯过阿年,阿年惊呼一声,已经半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力气很大,阿年被他扯上了沙发,他一翻身,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楼,沙发上,醒醒,上楼再睡好不好?”阿年耐心的叫他。
“管止深,你起来……”
他睁开眼睛,手指捏了捏眉心,要起来,阿年从他身上下去,扶着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了楼梯口。
阿年从不知道人喝白酒醉了也是后反劲的,他先前很清醒的跟她出去外面散步,这会儿睡了十几分钟,再醒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问阿年:“默川走了?”
“走了。”
他的大手,扶住楼梯的扶手,转头问阿年:“你哄他走,说什么了?”
“……”
阿年生气:“我什么时候哄他走了?是他自己走的。”
“阿年……你是我的妻子……年纪小也是我的妻子,不是年纪小的就非要找年纪小的,我有没有罪?”他忽然转过头,语调压抑,胡言乱语,双手捧着阿年的脸,阿年拽着他上楼,不要让家里长辈听见了,可是阿年的小力气怎么扯的过他,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再不听话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睡,一个人生孩子吧!”
果然一刺激就奏效。
阿年上楼不是自己走上去的,也不用费力的拽他上去,被他抱起来扔到床上!
这一晚,阿年又睡不好了。
再次失眠。
她要照顾身边的人,虽然不擅长。
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脱下他的衣服,擦了擦身体,盖上被子。
关了灯,窗帘紧闭。
他似乎在梦中一样,喃喃自语:“我也,许下过一个愿望,幼稚鬼。”
阿年背过身去,蜷缩着抓紧被子,眼睛潮湿,小口的呼气,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哪怕眼泪都要出了眼眶。他会吃醋,他会嫉妒,但他知道她不会轻易改变,他是当哥的,理应稳重一些,宽容一些,无论在什么事情上。
就算吃醋,都不能表达。
以前,他会说一些吃醋的话,可是渐渐的,他不再说,他根本吃不起表弟和阿年的醋,所以他只能沉默以对,用心抵挡一切的不如意。他心里凄凉,曾经的思,现在的守,想象着简单,真的坚持下来怎会容易?
早上阿年洗漱完,不放心的给刘霖打了过去。
刘霖都对阿年说了,没有怪阿年的意思。
刘霖也很直白的说,就这样,不给他希望,虽然挺伤,但这是正确的。
“酒后,方默川他说,见你一次心疼一次,他的笑容有多僵硬,他自己都不敢看。阿年,你就把这当成‘酒后真言’吧,真的,别见面了。”刘霖说:“你没有亲眼看到,他手起刀落,割伤自己,为了放出那股压着他心口的淤血,像个疯子一样,我真心疼他。”
阿年心里,堵得难受。
早餐快要好了,阿年去叫管止深起床。
蹲在床边,阿年看着侧身在睡的他,眉心拧起,阿年伸手抚平,他的唇角微动,醒了……
“吃早饭了,起来。”阿年说。
管止深翻身,怔怔的看着卧室半晌,原来,是做梦了。
他梦见阿年怀孕了,给他生了个儿子,长得非常像他,不像阿年,所以阿年生气了不哄,他这个爸爸就学着哄儿子。
那时的他,很少整天呆在集团里,小事就在家中处理,儿子夜里饿了哭了,他起来,渐渐的儿子很认他这个爸爸,跟爸爸亲。
中午他在家中休息,由原本的习惯躺在沙发上午睡,变成了习惯躺在地毯上午睡,这样,可以一手臂抱着儿子一起午睡。一眨眼,儿子大了一点,只大了那么一点点,他躺在沙发上,用手稳稳的举起自己的儿子,心满意足,父子之间眉眼那么像,这是他和阿年爱的杰作。儿子在爸爸的身上站立,两条白嫩小腿颤的站不稳,咯咯笑着,小脚丫踩过爸爸的下腹,踩过爸爸坚硬的胸膛,偶尔用力踢到爸爸的鼻子,踩到他的五官上,踢疼了,他却幸福的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