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方默川在济南的当天晚上,李晓婉就迫不及待的找过去了。
李晓婉第一时间打给了阿年,分享这个好消息。
听见李晓婉开心的声音,阿年心里开始酸酸的,悄悄地,眼睛里也开始酸酸的。
晓婉是默川的妻子,却是要付出行动去找他的人当中,最后一个知道默川在哪里的,晓婉的声音是那么的兴奋,而她一直担心晓婉和刘霖正面撞见,然后争执,愣是咬紧了嘴唇不敢说出一个字。拿着手机,阿年声音很轻溲。
“晓婉,到了那边,你一个人要十分小心,身上的钱包,手机,你都要看住了。到了那边,你不要住看上去不正规的旅馆,不安全的。到了那边,到了那边……”
她也不知道到底说了多少个‘到了那边’。
李晓婉点头:“阿年,你放心,我人不没就没事,他不离开济南故意和我作对就没事,我一定能逮到他。我会证明给你这个前任看,我能让他变得幸福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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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相信,爱是可以永远的。
一个人对一个人死心了,不爱了,这个人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爱上别人,应该会的吧?也许不是,但阿年一直在这样相信着。
阿年也听过为数不多的凄美例子,那些人们,起初爱上了一个人,再到失去了爱,后来,那些人就真的不再会爱了,那么执着,那么难过,为了最初而终了一生。
阿年祈祷,能有一个爱笑的女生一直爱着方默川,努力追求他,热烈而执着,女生的笑容能像夕阳晚霞般晕染开来,绽放在方默川的脸上,那笑容注定是绽放在一处却照耀了整个天际,方默川也注定逃无可逃,直到他被那女生的笑容感染,也笑出来,爱上这个爱笑的女生,一直爱,也一直好好的。
那一幕,在阿年梦中总会有的,是因为,白日里她太期盼了吗?
这天夜里,阿年睡得特别不好,也害的管止深一直跟着她醒,她有动静,他准会醒,然后轻声询问,问她哪里不舒服?
阿年摇头。
然后即使想动,也要闭上眼睛装睡,忍着,身体动,是额头的伤口发痒这个原因,她想伸手去抠一下。心里呢,是有惦记,就像惦记那夜从南京冒雨去济南的刘霖一样,惦记着李晓婉。
刘霖在济南,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方默川,生怕再把这个人弄丢了。
一转眼,方默川26岁了,可是刘霖说,他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大男生,没人照顾,怎么能行。就算有一个人可以陪着他胡闹,任性妄为,但是他这一生都要任性的活吗?
苦,他吃不了。
李晓婉去的这件事,不用阿年告诉刘霖,管三数已经告诉了刘霖。
刘霖打给的阿年,说了这件事。
刘霖说,管阿姨不知道我喜欢她的儿子,如果知道,哪怕管阿姨一直都很喜欢我,也一样会想方设法的把我赶出Z市。
配不上,这辈子都没办法配得上。
——当然,这个意义上的配不上,是用金钱地位来衡量的,是管三数这个人心中的一种配不上。
代表不了别人的。
管三数如今估计也明白了,娶一个配得上儿子的儿媳,是要付出代价的。
配得上她儿子的女生不在少数,她选儿媳可能就像外行人选山竹,捏了捏,看了看,差不多的买了十几个,弄开吃时,才看得清楚这其中哪一个是完全好的,哪一个里面是坏了一点点的。
她不得不把儿子和前夫的地址给李晓婉,这个儿媳妇让管三数招架不住。
许多厉害的人们,例如一向都不可一世的管三数,她最招架不住的往往从不是哪个人,而是这个人背后的某些因素。
李晓婉,一个生在高干家庭的女生,第一次见,会觉得她懂事单纯,属于规规矩矩的女生那一种,但是认识的久了,会发现她不是那么规矩,性格上有她很叛逆的一面,对不喜欢的人,行为言辞上都带着刺。
阿年听她说起她高中大学那些经历,会觉得,这个女生的叛逆和方默川的纨绔,有得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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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同一个时间,管三数和女儿方慈见了一面,这个深夜,方慈看着母亲喝了点酒,劝说不得,母亲和父亲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离婚对母亲来说也有一点小小的冲击,但这冲击绝对不是因为父亲的离开,而是因为,弟弟方默川的离开。
在方慈眼中,母亲年轻时被外公阻挠过一段姻缘,之后的母亲仿佛再也不需要男人自己就可以过日子。
方慈也总问自己,你要跟你的妈妈一样吗?
管三数清楚识得了李晓婉的真实性格,不开心地对女儿数落着这个儿媳妇的不是!
方慈也喝了一小杯的地产烧酒,这白酒度数高,纯粮食酿造,她也是借着酒劲儿才敢说话:“妈,你看人的眼光准吗?”
“什么意思?”管三数问女儿。
这对母女,就像是姐妹一样,管三数看上去年轻,方慈太严肃正式。
“年轻的时候,妈你谈过了一场恋爱,要嫁,却遭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叛,没看准人。我爸一心一意为家,为我们,为你,可是我爸在三十五岁到现在五十五岁这二十年里,变得走路低头,不爱说话,现在离了婚自己走了,我爸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妈你一直看不起我爸,三十五岁之前的我爸不是现在这样!”
方慈说着,就低头哭了出来,手指抹着脸颊妆上的水渍说:“儿媳妇看的也不准,妈,不是每一个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女生都是单纯,也有白痴,也有人精,李晓婉和杜雨宁完全是不一样的。现在我弟妹的这一身脾气,现在她和你作对的这一股劲儿,都是妈你以前往阿年身上安的,但我姑说,阿年这个儿媳妇跟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老实简单,并不是装出来的!”
管三数一杯烧酒全泼在了方慈的脸上,站起来骂:“我生了你和你弟弟两个白眼狼——”
“我们还不够顺着你吗?”方慈喊。
管三数拿起包,说道:“你们顺着我什么了?你们如果都能听话一点,今天我们家里不会是这样!也不会比你姑姑家里差多少!你姑姑的儿媳妇老实?你表哥家里如果很穷,你看她今天老实不老实!早就赖着默川不离开跟我斗到底了!”
“那个姑娘,连一件贵的衣服都没有,连国际品牌都认不全的,妈……你把别人想的太复杂了,我接触过她几次。”
方慈正抬头说着,管三数头疼地转身离开!
方慈觉得,自己和弟弟两个人,仿佛都不能好了,这一辈子。
悲观了吧,她也不知道了。但是有那么多关心着方默川的人,不希望他是一个可悲的结局,而且……有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漂亮女生,小心翼翼地走在他的身边。
看着他,照顾着他。
爱着他,也许一不小心也变成了一个像他一样执着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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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田和苏宇阳拘留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是亲口跟阿年道一个歉,要看看阿年现在怎么样了。
管止深没有过分追究,苏宇阳和郑田是感激的,新年没能在家过,让父母担心,他和她知道错了。
阿年这些天都不能出去,尤其是见苏宇阳和郑田,在管止深的心中,郑田和苏宇阳俨然变成了对阿年有杀伤力的活物,他不在身边,不要去见。
电/话里阿年和苏宇阳说了话,也跟郑田说了话,她说,我现在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没事了。
这种事,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吧。
过于纠结一件事,会让生活变得不开心有杂质。
阿年觉得,大家的朋友都可以是有很多个,但是,朋友的层次等级一定都是不一样的,有的好感度在增强,有的,高感度在降低,一大部分都在不断变换。
对阿年来说,乔辛向悦这样让她有信心,不会改变的,也许今后都不易再有了。
阿年的事,管止深没有多加干预,他怕惹了阿年不高兴,男人和女人的行事方式,会有差距,他无法以自己的标准要求阿年,这个女人和公司的女
人不同,这是妻子,那是同事,生活无法像工作一样死板。
他的工作永远是为了把生活衬托得更美丽而存在。
赶着Z市的天气还冷,雪还没融化,管止深带阿年去玩了一趟雪。
不光是真下的雪,还有人工造的雪,滑雪之类的阿年身体根本不行了,只能在边上玩一玩,堆个大雪人。
认识管止深以来,阿年一直没玩过雪。
他在一旁,也是想陪阿年玩一玩雪,这是跟阿年在一起后他就在想的事,冬天了,带她玩雪,夏天,带她躲雨,他不是很清楚,年轻的女孩子们是不是都会很喜欢,男朋友或老公给这样的简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