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的9月,已经隔了一年,阿年还没有把DV看完,她已经有半年没打开过DV了,她不想看完,非常不想,她把DV放在抽屉里,带在包里背去上班,仿佛这样就有管止深在自己身边。
9月中旬,省里组织了一个很有意思却稍微辛苦的活动,各个单位举荐参加人员。阿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活动。回到家里,她跟家人商量了一番,在爷爷和管父的大力支持与鼓励下,家人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见,除了一脸阴郁地管止深。
自从管父到了年龄退休回到Z市家中享福,阿年才开始真正了解这个公公,公公有时就像爷爷一样严肃,说到国家大事就跟爷爷一样情绪激昂,公公有时也很幽默腹黑,跟他儿子管止深一样,爱使一些骗人的伎俩,没事骗骗孙子,骗骗孙子的奶奶。
阿年参加活动,毫不意外公公是跟爷爷一样的意见,赞成!
晚上休息的时间,儿子和女儿都已经被哄睡了。
阿年到g上打算安慰管止深一遍,趴在他身上,小声地问:“我趴在你身上,你觉得重吗?”
“不重。”他说溲。
“那我今晚趴在你身上睡。”
“可以。”
“你能不要用两个字回答我吗?”
“嗯。”
“怎么只剩一个字了?”
“……”
他眼眸温柔地看她,充满委屈。
阿年一时无语,亲了亲他的嘴唇,最后深吻在一起。受到失而复得的一部DV影响,阿年愈发爱在他的身上撒娇,想要在他的身体上永远不下去,抚摸便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寸完美肌理,想还给他曾经他对她默默付出的干净的爱,那么干净,的爱。
还没毕业,阿年就开始跟他在一起。
不算一些特殊的情况,可以说两个人一直没有长久的分开过,他放不开阿年走出他的视线。一个男人无法表达出来的牵挂惦记是人还没有离开,已经在生闷气地担心。
阿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止深,我从没有独立的一个人去过别的地方,我把这次当做一场旅行,或是很好的锻炼机会,一个对自己的考验,最后检验我是不是合格,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让你担心。”
阿年偏头把左脸贴在他的心脏位置,说:“这几年我哪里也没去过,你要带我去玩儿的时候,我都因为这个因为那个完全不能去,现在孩子大了一点点,没有我在身边儿子女儿也不会哭闹,都很懂事,有妈和爸还有爷爷在家,我很放心,给我这一次机会,读书的那些年,我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还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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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他终于点头。
杂志社里,阿年跟郑田一起报了名。
早上杂志社里面开会,杂志社的领导说:“此次活动,是我们杂志社联合Z市的一所大学共同举办。”
“杜姐,Z市的哪一所大学?”郑田问。
领导挑眉:“杜姐一直记得郑田你和阿年都是A大毕业的,就是你们毕业的那所大学没错,这一次参加活动,刚好你们是跟学弟学妹一起交流,社里才建议你们两个报名,沟通上会方便很多。”
“太好了。”阿年和郑田一起说。
阿年和郑田,还有另一个杂志社的两个人,带着四个大学生,分别是来自A大学中文的和学医学的,一起去南方一个偏僻穷苦的镇上做志愿者,帮助一些残疾人。
阿年走的那天,女儿在爸爸的怀里问她,妈妈当志愿者是当什么?
“志愿者……”阿年看着女儿,想了半天才说:“妈妈说了你能懂吗?就是,付出一些有意义的劳动,帮助一些值得同情的人,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获益良多。做利于他人的事,不计报酬的为改进一些事和状态去提供无偿服务。”
阿年亲了女儿一口:“你还太小了,不懂,长大了爸爸妈妈再告诉你听,亲亲妈妈。”
“嘻嘻。”吧唧,女儿就在妈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阿年离开Z市,只带走了
一部DV,她怕冷不防的到那边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会无聊,也会害怕。
郑田和阿年过安检了,阿年回头对管止深挥手。郑田刚才发誓,一定会照顾好阿年,再也不会发生以前的意外。阿年也说,那种意外百年不一定遇到一次,不要过多担心,会没事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小旅行,带着诚心,去做有意义的事情而已。
阿年的身影消失。
管止深带着儿子女儿,跟杂志社这边的领导要说再见,今天不送儿子上学了。他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远处一个男生抬脚揣着旅行箱过来,对杂志社领导报告:“A大医学院三年级学生张天然,早上起晚了,迟到了。”
“张天然,你是最后一个到的,手续如果办完了就尽快过安检吧。”杂志社的领导说。
张天然一脸忏悔地敬礼,开始排队过安检。
管止深疑惑地问:“这个学生他是干什么的?要和阿年她们一起过去那边?”
“哦,事情是这样的……”杂志社领导把活动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管止深听完,了然,还有男生一起同行……
阿年离开的第一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两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跌二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三点才休息。
阿年离开的第三天,管止深熬夜到凌晨四点飞走了。
他告诉家人,先不要对阿年说他过去了。
家人以为他是要给自己的老婆一个惊喜,其实不是,他是要去查岗。
清晨7点,管家的俩萌娃娃在找爸爸,用筷子敲打着饭碗,方云从厨房出来,问这俩宝贝疙瘩:“谁让你们拿筷子敲碗的?被你们爸爸妈妈看到了,免不了又要训你们俩个一顿!爷爷奶奶都护不了!”
俩萌娃娃一起歪头说:“放放小姑姑教的。”
“放放,你给我下楼!”方云顿时朝楼上大声地喊。
放放在楼上吓得一震,当她磨磨蹭蹭下楼的时候,问小侄儿:“刚才你们奶奶喊小姑姑干什么,知道吗。”
“敲碗,奶奶不高兴,我和妹妹(哥哥)说是小姑姑(嘟嘟)教的。”小家伙们说。
放放把手指搁在嘴边哈气,要用力弹一下小侄儿的额头,见小侄儿马上要喊爷爷奶奶,放放捂住小侄儿的小嘴嘴说:“不懂事阿你们俩,忘恩负义,我什么时候教过?”放放弯着腰跑出了家门,火速的撤,以免老妈用勺子揍她!
俩萌娃娃用小手捂着嘴嘴,笑嘻嘻,哥哥得逞地笑,妹妹口齿不轻地捂着嘴嘴悄悄说:“我和哥哥才不是熊孩子,小嘟嘟是熊嘟嘟……”哥哥口齿很清晰,妹妹还处在把水说成(毁)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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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方云叫人把方默川的女儿接来。
这个孩子比阿年的女儿小一岁,是管家两个孩子的可爱小妹妹,小姑娘长得五官特别漂亮,黑黑的大眼睛睫毛很长,特别地萌,会跳三只熊,性格也听话乖巧,时常能让面无表情的方默川笑起来。
中午饭时,三个孩子在一起玩儿。
管老爷子在饭桌前叹气:“这孩子到底谁生的?问不出来!”
管父说:“爸,干脆就别问了,是默川的孩子错不了就够了,孩子妈是谁默川那小子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也不调查,默川不说总有他不说的理由,他也老大不小了,这两年变了个人一样,成熟不少。咱们家阿年和止深一定也知道谁生的,平时看这俩孩子哪个在家提起了?守口如瓶的很默契!”
方云点头:“还是别问了,就希望默川能找个不错的人结婚过日子,让这孩子别没妈。孩子够可怜的,从打两个月被送到默川这儿来,这孩子估计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一面。有这孩子之后,默川就再也没离开过Z市,没接触过任何女人,这孩子的妈,难道是……”
老爷子听出了点什么,叹气:“如果真是那样,这孩子就注定再也见不到她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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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南方较为偏僻穷困的小镇上。
这是阿年在这里忙碌的第三天,中午她跟儿子女儿通了电/话,听婆婆方云说,方默川的女儿来了家里一起玩儿。阿年特别喜欢那个小姑娘,方默川在女儿两个月的时候,DNA验了,他想过把这孩子给阿年和表哥养,让女儿变成阿年和表哥的孩子,他是怕女儿长大因为没有妈妈而自卑,后来,还是不舍,没放手的自己养了,从此开始了单身爸爸照顾女儿的漫漫长路……
管三数是不认这个孩子的,不承认。
阿年在电/话里告诉儿子女儿,不要欺负小妹妹,跟小妹妹好好的玩儿。
管止深的手机在关机中,阿年没问婆婆他在哪里,可能他在集团里忙。
一个上午,阿年就和大家在一个小养殖场里打扫家禽的粪便,这个小养殖场,养了一些鸡鸭,到了时间,当地的某些部门就会特殊安排,把养殖场里的家禽出售给需要这些家禽的诸多单位,优先选择这里的家禽购买,让一些四肢健全的聋哑人可以自己成功的当小老板,下面工作的人也是聋哑人,这些人还会感恩的帮助更多情况特殊的聋哑同类人,让特殊情况的人也有尊严的赚一点钱,养活全家,有权利像正常人一样过正常日子。
阿年她们社里会连续报道,呼吁社会关注聋哑人以及身体残疾人士。
这里每天的午饭都比较简单,阿年和郑田也参与了做午饭工作。黄瓜,豆角,茄子,土豆,白菜,这是这个季节这里的人们每天都要吃的食材。热菜阿年和郑田没有帮忙,凉的菜两个人在帮忙,郑田切的黄瓜不太美观,阿年放调料,凉拌的菜阿年做的小心翼翼,怕不好吃,这方面阿年太不自信,可也不能闲着不伸手帮忙。
吃饭是在外面,一个棚子里支着一大面的圆桌子,大家围了一圈儿坐,阿年她们来了之后,这里的聋哑人几乎是把过年过节穿的衣服找了出来穿上,还一遍遍地总是洗手,大概是怕城市里的来的人们笑话嫌弃,她们卸载不了的自卑心理,太沉太重。
阿年感叹,南方北方,有许多可以被叫成小镇的地方,可是环境,以及生活条件,却是这个镇上和那个镇上,有着天壤之别。
阿年让郑田先坐着,她去叫A大那个医学院的男学生来吃饭。
一时找不到人,阿年就打张天然的手机。
“你跑哪去了?”
“什么,去了市里?”
阿年在外面等了他二十分钟,终于一辆市里来的出租车停下,扬起灰尘。
张天然下了出租车,拎着一个KFC的袋子,一边拿出一个奥尔良鸡翅吃了一口,一边问阿年:“要吃一点吗?虽然是垃圾食品,但总比这里的东西好咽下去,不过这鸡翅真难吃,怎么有腥味。”
出租车离开,张天然一共给了出租车司机一百五十块钱的车费。阿年这两天了解到,这个镇上,一辆这样的出租车都没有,只有两个轮子的摩托车和三个轮子的电驴子送人,路非常的不好走,大多数地方是石头组成的,要人步行走过去。
市里有一家KFC,手机查到的,距离这个镇上有点远,一百五十块车费,张天然是被司机漫天要价给黑了,不过他一定也是乐意的,不懂得一百五十块钱究竟是多少,他眼中的十块?一块?一毛?甚至在张天然这个家庭富裕的公子哥眼中,一百五十块就跟地上飘过的一根羽毛一样,跟他毫无关系。
“张天然,一百五十块掉在地上,脏了你会不会弯腰捡起来?”阿年问他。
张天然拧眉:“这个问题很奇怪,我来这个鬼地方是因为我爷爷病逝了,爷爷生前希望我懂事做一点有意义的事。马上就是我爷爷的忌日,我希望这一次做好,在爷爷忌日上说给他听,否则我坚决不会来这里遭这个罪!”
说完张天然就气愤地把手里的鸡翅全扔了,来到这里两天半,心情无比郁闷,烦躁的想打人了。
全是尘土的地方,东西从袋子里掉出来,沾了一层的灰尘。
张天然走进去里面。
很快跑过来一个在玩儿的小孩子要捡起来吃,阿年喝斥:“有细菌了,放下,吃了会肚子疼的……”
阿年蹲下,从孩子的手里抢出来,孩子不松手:“阿姨……”
“改天阿姨给你买,一定……”阿年说。
张天然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这么一幕,
他要往回走,告诉那孩子那东西根本不好吃,见到阿年抢下来,把沾了脏东西的食物扔了,他才深呼吸着渐渐转身。忽然懂得,多走一些路,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是对的。
阿年安慰好孩子,回头看张天然的背影,她攥紧了手指,这少爷脾气不是一般的大,有时候阿年跟张天然沟通,就好像在跟以前的方默川沟通,二十一二岁的方默川,就是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如今方默川也马上三十岁了,有了女儿,一些经历泛着残酷的味道洗去了他与生俱来的纨绔,究竟是什么威力如此大,能洗掉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呢?那一定是,入了比骨还深的东西。
阿年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让自己消消气,千万不要跟一个弟弟吵,张天然个子再高,脾气再冲,但是这么不成熟,在阿年眼中这就是小弟弟,而且张天然学习还不好,母亲是大学老师,父亲是开发商,供出来了一个出了名的学渣,想必他让很多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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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之后,阿年进去。
外面的大桌子上有热粥,要晾一晾不热了才能吃,还有馒头,最会蒸馒头的一个聋哑大姐蒸了一大锅,看着就很好吃。
桌上有一条红烧的鱼。
一个小孩子跟阿年聊天说:“阿姨,过年才吃鱼。”
阿年转头,看这个小孩子挑眉问:“过年才吃鱼?”
张天然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在抽着一支烟,听此,眼眸微微闪烁了片刻,然后继续低头愁眉不展的抽烟。
小孩子小声的,俩手拄着凳子眼睛亮亮的看阿年:“我家过年才吃一条鱼。”
这孩子是养殖场厂长家的孩子,今年9岁,家里养殖场才开了一年,一年前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外面打工,受尽歧视,几乎无法养家供儿子上学,哪怕是做一些又脏又累的体力活儿,别人也不愿意要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不好沟通,让周围的人都跟着着急烦躁,这样的人,需要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阿年觉得现在这个养殖场就很好,给了很多聋哑人机会。
有人凑过来跟阿年说,这家孩子的爸爸妈妈都是残疾人,聋哑,能有一口热饭吃,能有地方睡觉遮风挡雨,能供孩子上学就很知足,其余的钱,都拿去帮助同类的人了,一个好人,吃过受歧视的苦,怎么忍心看着同类人受歧视?
不过镇上的人说,这样的好人也的确是少,不知道感恩的残疾人多了去了,有的人有钱了,就开始胡花,还学人去吃喝piao赌,聋哑人赚钱不好赚,可聋哑人花钱倒是好花。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祈求什么的人,低声下气,挥霍什么的人,姿态高扬。
阿年跟聋哑人沟通很少,基本就是无法沟通,只能听懂得聋哑人唇语和手语随行的翻译说,或者是听镇上的正常居民说。
这个镇上,聋哑人非常多,但百分之九十五都不是本地的,老板是当地部门扶持起来的聋哑人老板,下面员工许多都是外地来的,聚在一起干一些养殖的活儿,大家很好沟通,当地XX有人出头组织帮助这些人群,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这个社会,不可能到处都有适合聋哑人的工作,只能想办法把这些人聚在一起。
这里的人说,前几年没人管这些聋哑人的死活和生计问题,下面一个村里的聋哑人就消失了,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个聋哑人四十多岁,男的,是一个木匠,村上几乎百分之六十人家的凳子椅子,家具,都是这个木匠给打的,手艺特别的好,做完家具,就给一顿饭吃就成。
这个聋哑人的聋哑不是天生的,和妻子离婚,一股急火导致,妻子狠心带走了女儿,留下他一个,此人急火聋哑之后,性子大变,人也憨厚的过分老实了,经常挨欺负,被人骂着去干活儿。
后来这个人就不知道哪儿去了,有人说是被人带走去外地给干活,当别人的赚钱奴隶去了,有人说可能死哪儿了,找不着了。
阿年听得心里一阵阵的惊。
一个大人接着小孩子的话继续跟阿年说,养殖场的厂长家里买得起鱼,可是为什么不经常大鱼大肉的吃?是怕习惯了大鱼大肉就不知道珍惜了,从吃粗茶淡饭到大有大肉,有劲儿努力,像个愿望一样努力拼着,可是从大鱼大肉到粗茶淡饭,吃过大半
辈子粗茶淡饭的人谁怒这个力?谁会有想变穷变苦的这个愿望?翻译翻译了一句厂长的话,厂长说,不想吃玉米面饼,吃够了。
郑田和另外两个记者过来,听见了说:“小孩子们在长身体,发育,适当也要吃一些肉类。”
“是啊,如果没办法一个菜里都是肉类,可以买一点肉配在素菜里一起,比如这个绿色的豆角,切几片肉加进去。”阿年说。
张天然在一旁,一直听着,玉米面饼是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头,手指上的香烟因手指颤抖而掉在地上,浑然不觉,他眨了眨眼睛,深呼吸着起身离开桌前。
张天然一直在深呼吸,他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充斥着一股鸡鸭粪便的味道,第一天来,他是干呕状态坚持过来的,阿年负责带他,见那情况不敢让他在养殖场干活儿,就让他去了镇里报亭。
张天然双手插在裤袋,离开院子,到养殖棚子那边看着那些鸡鸭,一股味道进入他的鼻息,他再一次努力忍住要呕吐的感觉。
午饭时,两个孩子因为谁吃鱼尾巴而闹了起来,被父母打了,大家拦着,小孩子大部分都是这样,越是有人护着哭的越凶,就在院子里大哭了起来。
张天然抱起一个孩子,带到院子外去哄。
每一天,大家过的都这样焦头烂额,后来阿年和郑田在一起聊天,觉得可能每一个地方有每一个地方的生活规则,这里呢,一个聋哑人家庭吃得起鱼肉,别的聋哑人家庭却一定吃不起,这个家庭是心地很好的人,希望自己家庭的人吃到鱼肉,别的穷困聋哑家庭的人也可以吃到,但却只有买一条鱼的钱,所谓的狼多肉少。
本就是穷困的地方,正常人的日子过得也一般,何况是聋哑人了。
下午,阿年去了小镇的街上。
这个镇上真是破,路上被经过的超载大货车压的不成路了。镇上除了特殊的残疾群体,其他人过的还是可以的,会买鸡鱼,有钱就买一件三十来块的衣服穿一穿,也有报亭,不过报亭不是给四肢健全的聋哑人准备的,是给身体上残疾的人。
张天然在这里帮忙卖报纸,阿年也在,想要开导他一下,阿年说:“遇到事情你不明白可以问,不要动不动就成了一个忧郁青年。”
张天然沉默。
一直到晚上,夜幕即将降临,张天然和阿年回去的路上他说:“和这里的人一对比,我就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儿?”
“也不该这么说,生活环境不一样造就的人也一定不一样,你的家庭造就出厂长那样一年吃一次鱼的人,也不正常。”阿年说。
张天然皱眉:“这个社会不公平啊,我想改变一下这个社会,有什么办法吗?”
阿年突然笑:“你还是太小,你跟我上初中那会儿是一样的心思,有事情了就感慨万千,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奥特曼,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可真的长大了以后就发现,这个社会就是很不公平,就是充斥着一些不平等规则,它只敞开怀抱恭迎上等人,怒目而视下等人,下等人该做什么?只能坚强的努力让自己变得好起来,最后让这个社会敞开怀抱恭迎曾经的下等人变身的如今的上等人,这时社会这个高傲的坏家伙,已经是曾经的下等人的奴隶了,任凭使唤。”
“你比我大几岁而已,说话挺深奥的。”张天然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