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甲老小子到了自己的内屋,匆匆*床就寝钻进自己的热被窝里,这才感觉到非同一般的惬意,总算是到了安全地带了。刚才虚惊一场,那几个娘们刚让他燃起了做一回神仙的欲望,紧接着又把他扔进冰窖里,这一回的买卖可是赔血本了。不是当时全全凭他灵机一动,巧言应对躲过此劫,否则他这会儿怕是到不了他的官衙临时驻地了。
“官场好险恶呀!”
黄文甲刚感叹了一句,忽有门倌前来通报:
“胡丞相前来造访,正在客厅待茶。”
“快请快请。噢,你快去说一声,我马上就来、就来。”
“真他妈奇了怪了,这胡三狗日的半夜三更跑我这来干什么呢?”黄文甲点亮灯一边提裤子一边猜测。不过胡三眼下还是朝中阁老,貌似虽稍有些失宠,但他这个级别的官员还是不要得罪人家的好。
黄文甲一进客厅就要冲着胡三磕头,胡三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道:
“这又是何必呢黄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大家都是同僚,不必这么客气了。”
胡三说话间,黄文甲一个头已经磕到半当中,本来他是摆个姿态做做样子的,但是胡三没真心拦。这下好,如今卡这儿了,起又不能起来,磕下去也犯不着为个倒毛的鸡……
“算啦算啦,黄大人。”
黄文甲冲他叫了一声“黄大人”的面子,勉强把手续办完,好歹是蜻蜓点水一般迅速从地下爬了起来。
两人坐定,半盏香茗饮罢。黄文甲拱手道:“如今夜将过了子时,不知丞相大人夜见下官,有何见教?”
胡三胡儒贵摇摇手道:“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自打黄大人上任以来,本相很少过问、关照一二。今晚突然想起,甚觉不妥。因而睡了的人穿上衣服又前来探视,来得是晚了一些,还望黄大人见谅才是。”
“老滑头!”黄文甲心里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还不知肚子里安的什么机关哩?”老黄说:
“恩相大人有何见教,直说就是,下官洗耳恭听。”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
“恩相请讲。”
“潘又安之案审得怎么样了?”胡三直接进入话题。
“尚未结案,不过死刑是肯定了的。”黄文甲狡猾的瞅了胡三一眼,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知道胡丞相当前的市场行情。
“没有回旋余地?”胡三是想探探口风,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物代表谁说话。
“没有,丝毫没有!”黄文甲虽然是猛究暴福一步登天,不过他清楚自己的份量,此时非彼时,现在早已不是见个佛就烧香的凉州黄参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