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去那女子身着白色绸制纱裙,裙角零零散散的绣着金色的荷花,一只金步摇在她的来回动作间轻轻摇晃着带着一种朦胧的娇柔之美。侧身站在管家前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高兴。
“管家,你也知道的,我家小姐以后迟早都是这王府里的主子,这次王爷回来,我家小姐不过也是想提前在内院候着王爷罢了,这夫妻闺房之事难道也是要和管家交代下吗!”穿着桃红色夹袄梳着双环髻的艳色女婢眼里闪过一丝不耐,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这王府的管家干事利落伺候人倒是一把好手,就是这脑子不大好使,总是这么的一根筋,怪不得生了个好颜色的闺女也是爬不上王爷的床!
阿雪冷然一笑,心道,这女子到是好凌厉的巧嘴!
管家站在这里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好声好语的解释了半天,王爷不在谁也是不能进内院的,况且就是王爷在的时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这木小姐虽然是王爷恩师的老来女,宫里也私下传着她早晚是王妃,可是在管家眼里没有赐婚圣旨没有王爷的发话,她不过也就是一个爱慕他家王爷的普通小姐罢了!
听着这丫鬟不客气的话,管家神色间也冷肃了很多:“那就请木小姐让王爷来吩咐奴才吧!”说完潦草的拱了拱手:“老奴还要安排王爷回来的车马,就不陪着木小姐了”
那小姐虽然不高兴但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瑞王确实有点这个毛病,从来是不让别人进他内院的,唯有张昕进进出出的。
前些年木莲倒是很爱慕齐阮,她爹一度还提起让皇上赐婚呢,就在他爹要进宫的前几天突然发生了赵侍郎家小女赵雅芝当街拦马事件。
说是爱慕端王许久原本想和端王来个偶遇,娇羞的慢悠悠踱到了路中间就是不肯挪动一步了谁知道端王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怎么的,居然一马蹄子就将那小女踩扁了。木莲虽然吓了一跳却是有些欢喜的更是心生了一个荒唐的理由,怕是这端王御马多年也难免有什么抓不牢的时候,要是早上没吃饭一下子虚脱了呢。
可是这端王从十三岁就纵马沙场了,又岂会因为没吃早饭拉不住一匹马呢。
谁知第二天就传出来了其实端王踏伤赵家小女是故意的,是为了给京城里各种对他有念想的贵女小姐一个下马威,其实他一直是个断袖,只喜欢他身边的张昕……
木莲自然是不信,怕是谁家故意传出来的,听了风声来给她添堵,不想让她嫁人呢。心里更是大怒,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到了端王府,想来和齐阮表个白什么的,证明一下她绝对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也表明一下她那颗坚持下去的心。
恰恰她去的那天风和日丽,端王正在自家庭院里闲庭散步,张昕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那人穿了一件月牙白绣着绿竹的长袍,一席长发似挽似散的束在脑后,也不知道张昕和他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带着浅笑,眉眼间尽是妖娆的纹路。
顿时木莲的眼睛就红了,虽然没有和齐阮见过几面,但是那冷峻肃然的面容还是深深的印在脑子里的。可是此时这个弱不经风一步踏出就躺在了张昕怀里的娘炮到底是哪个!木莲擦了一把眼泪,瞪大了眼睛瞅了又瞅,指甲都掐断了,真是太不要脸了,那躺在张昕怀里那可是如假包换的齐阮,看那不要脸的劲,两人还眉目传情呢!
木莲捂住嘴将一切的歇斯底里按了下去,踉踉跄跄的跑出了府,回家就把一屋子的东西全砸了。更是大哭了好几天,为了自己这好不容易长出来个花骨朵还没来得及开花的爱情。
后来也不知道木将军说了什么,赐婚一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木莲最后还去了赵府看了那赵氏小女,确实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啊,左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胸前的肋骨更是断了好几根,大夫说其中一根还插在了内脏上,要不是早年哪位神医欠了赵侍郎一个人情救了她,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木莲浑浑噩噩的从赵侍郎府里出来,更是对端王是断袖的事情确信了十分,就连心底最后的那一点希望也是消失殆尽了,甚至在以后见到齐阮的时候,眼睛里时不时还是带着些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