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像有人打进来了。”
“林暮沉?”
“不知道,阿海,你看着,我们出去看。”
“好。”
说完了,两个人慌忙的跑了出去。
只留下了那个家伙捂着耳朵,恶狠狠地看着宋衍。
因为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宋衍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跑开了,她只是撑在地面上,看着那个男人。
他哼了一声,走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骂了一句什么,忽然愤恨的走过来。
她冷笑,击败一个人的,有时候,常常是他自己失去理智的愤怒。
他猛然冲过来,却不防,忽然,冷光一闪,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断刀,对着他的下面一划……
“啊……”他尖叫着,低头捂住了下面,当看到满手的鲜血时,几乎晕厥过去。
而回过头,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宋衍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武器,是别在裤腰上的短刀,看起来应该是小砍刀的一种,摩的十分锋利,趁着咬了他,她拿了他的短刀,藏在身下,他因为疼痛和狂怒,所以一时竟然没注意……
宋衍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废弃工厂,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偌大的厂房,一个人也没有,寂静的,好似深夜的原野一般,奇怪的是,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怎么,难道抓了她的,就是那三个人,除了他们三个,再没有别人了?否则,她为什么一个人也见不到,逃跑也是这么顺利?
自然来不及想别的,她只是捂着有些肿胀的胳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外面,一排的越南人正端着各种武器,站在那里,谨慎的看着四周,等着林暮沉的到来。
然而这时,忽然一个人从里面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林暮沉在里面!”
几个人一愣,回头,看见满身狼狈的同伴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互相看了一眼,他在里面?明明他们在外面已经看的很严密,他怎么会去了里面?
“都进去,堵住他!”领头的人,黝黑的皮肤上一脸的横肉,大声叫着。
里面,刚刚那个男人低头因为下面无法愈合的伤口,疼的死去活来时,却没注意到,高大的男人,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冰冷的光,在黑暗中,透出丝丝冷意。
两下点射,后面追进来的两个人应声倒在地上。
他走过来,一把抓起了那个男人,“宋衍在哪里?”
男人疼痛中,抬起头来,只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样貌几乎好似恶修罗一样的男人,竟然慢慢的向她走来。
“我……我……”他用越南语,边比划着,边说着什么,却怎么也说不清。
林暮沉低头,看见了他受伤的部位。
“你,对宋衍……”他一咬牙,想到这一双肮脏的手,竟然碰触过宋衍,这肮脏的脑袋里,正意淫过宋衍,着肮脏的身体,竟然妄图强迫宋衍,他心里一怒,眼睛一暗,上去,拿起匕首来,对着那个人,猛然刺了下去.
鲜血浸透了他的衣服,直到那个尸体,背上已经被刺的凌乱,他才喘着气,起身,看来宋衍已经逃走了。
越南帮的人闯进来时,只看见了满地的鲜血,林暮沉的影子,却已经看不见。
“该死的,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跑掉了!难道他是幽灵吗?”
这时,身后发出了嘭的一声。
几个人举着枪回过头,一个人大喊,“是放车的地方!”
“好啊,他想开车逃跑,给我追上去,让他救了那个女人跑了,咱们一个一个,都别想活命了!”
林暮沉一脸沉静,眯着眼睛,发动了车子。
背后传来枪声,他不为所动,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
老旧军用卡车发动时发出咔哒的声音,但是还好,还能用。
在背后的枪林弹雨中,他的车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外面,正是夕阳西下,残阳将远处染的一片血红,映着卡车的背影,越来越远。
他身上都是鲜血,血腥的味道,让他十分的难受。
抓起了一边刚刚在死人身上脱下的军用外套,他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下去,随即,开始沿着一条路,往前找去、
这里距离市区很远,她,应该就在这条路的某个地方吧……
宋衍一路狂奔着,她不知道,因为那些人一股脑去阻挡林暮沉神出鬼没的进攻,所以顾不上来追她,她一路,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但是身体已经太虚弱,好像,很久没喝过东西,没吃过东西了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这已经是第几天,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只是喘着气,捂着自己的疼痛不已的胸口,告诉自己,反正,不能停下,她要一直走。
如果一停下,或许,她就再爬不起来了……
就那么在这条石子铺的路上,跌跌撞撞的往前跑着,道路越来越宽,太阳越来越低,周围终于变成了一片黑暗,四下的树林里,莎莎的响着,让人看起来,鬼影浮动。
她脑袋一个眩晕,突然被什么扳在了路上,闷哼一声,整个身体,都趴在了那里。
果然,再想爬起来,一切都变得那么艰难,她咬着唇,双手扣在地上。
倔强的目光中,还带着满满的求生的希望,但是,身体好像已经不听使唤。
难道,她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心里悲戚的想着,如果她死了,母亲该怎么办,小啸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小,怎能承受这样的结果?
宋衍想,本来,她在,母亲在,小啸在,她们还是一个家,但是现在,母亲住院,生死未卜,她也一样,没有前路。
她们这个家,终于再难维持了吗?
还有安安,她的安安,到底怎么样了呢……
她抿着唇,一手锤在了地上。
老天,你要惩罚,就来惩罚我一个人好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在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呢?
这时,她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轰隆的声音,艰难的回过头,正看见一辆绿皮卡车,在黑暗中,越来越明显。
她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是追上来了吗……
她咬着唇,嘶喊了一声,想要起身,然而,却怎么也走不动了……
这时,卡车已经临近,忽然,停在了她的一边。
她回过头,正看见车门打开,一身绿色军装的林暮沉,看见她的瞬间,神色一暗,随即,他忙跑过来,一把抱起了她来。
将她小心的,放在了车上,他看了看后面,也跟着上了车。
宋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来找她的?
他皱眉,发动了车子,颠簸中,将一条毛巾给了她,“擦一擦。”
她接过毛巾,低头看自己,凌乱的衣服,脏的已经不成样子,鞋子丢了一只,另一只,鞋跟都要掉下去了一样。
裤子下面花开了几条口子,看起来狼狈不堪。
但她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该有多么的难看。
而他,换了一身野战服以后,他似乎更精神了许多,没有了往日那被束缚的感觉,全身上下,都流露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霸气。
她苦笑,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而他永远都保持的这么完美。
卡车前行着,他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将他在车上找到的一点干面包给她,她拿起来充饥,默默的吃着,一直又前行了半个小时。
似乎快要接近市区了,远处,能看见那一片霓虹的红光。
她想,终于要结束了吧。
却忽然听见他在一边说,“所以,我说过让你听话,不要乱跑,你就应该听才对,也不必现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她呼了口气,“如果你早告诉我安安的下落,我也不会这样到处乱窜!”
他呵的冷笑,“行了你宋衍,你倔什么,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倔?我还不知道你,你反正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固执己见,不听劝告,最后害人害己,你却只懂得埋怨别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凭我对你的了解,对啊,你这样的人,从来不会低头看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会质问别人,我怎么忘了,自己家里家破人亡,你埋怨是我害死你家,却不想想你爸做过什么,如果他什么都没做过,我哪里能害到他?他是贪污犯,他罪有应得,但是你只会口口声声说是我害死他!”
“你……”她被他说的脸上因愤怒而发红,但是他继续打断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快速的说,“还有你进监狱,你说是我亲手送你进监狱,却不想想,如果不是你害得一个无辜的人失去了一生的幸福,如果不是你狠心放火,我怎么能害到你?我告诉你,五年的监狱,对比她的一生,你以为已经足够补偿了吗?不,你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她失去的一切!”
“林暮沉……”
“所以我不后悔,如果回到过去,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只会做的更绝,五年?七年?都不够!”
“林暮沉,你不是人!”
“呵,你现在知道了?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嫁给我,从来没人逼你,所以,今天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你怨天尤人,不如回头看看你自己!”
她咬唇,“停车!”
他面容冷峻,只是看着前面,手上不仅不停,还加快了速度。
“呵……为什么要停车,现在是我在拯救你,我能过来捎带着你,你应该感恩戴德!所以,不要用这种命令的口气跟我说话!”
“我让你停车,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尤其是你!”
“好啊,不需要你就自己滚下去,我不会停车的!”
“你……”
她咬牙,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目光,直接推开了车门,外面夏末的风带着寒意钻进来,她一咬牙,“林暮沉,既然我们相看两厌,希望我们永远不用再见面!”
“好,我求之不得!”
她说着,闭上眼睛,当真倔强的,跳了下去……
看着她噗通的一声,滚在地上,然后,消失在了背后的黑暗里。
他望着后视镜,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走吧,走吧,走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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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更的晚了点,但是多加了一些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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