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步向下走去,长叹一声,说,“她们姐妹俩有一种共同的特性,就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妹妹为了不让家里担心,一个人在外面打工赚钱,姐姐为了让家人生活安乐,不顾自己的幸福,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个家庭特性……”
林暮沉没有动,只是悠远的目光,长长的延伸出去,好似被笼罩上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薄雾一般。
“初恋,真的就会是最后的爱情吗?”
她的房间依旧是那么的平凡。
好像自从从狱中出来后,她的世界一直都很单调,单调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年纪的女人,大多都在追求的东西,她却从来没有。
那么,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走过了她的厨房,里面东西摆放整齐,所有的东西都很齐全,她很爱干净,小小的公寓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一边格子桌布的餐桌上,放着盆栽,这种有根植物,他从来都很讨厌,但是从以前开始,她就喜欢养。
这是一株栀子花,还没有开花,清淡的绿色,像是点亮了这个房间。
坐在了她的沙发上,林暮沉靠在那里,微微的叹息。
这时,门终于开了。
宋衍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近乎庞然大物的人,正坐在她的沙发上。
他的存在,让本来就很狭窄的房间,显得更加没有落脚之地。
她愣了愣,“你……你怎么来了。”
林暮沉起身,幽暗的望着她,“怎么才回来。”
她走进去,“有点事。”她默默的说。
他眼睛扫到了她的鞋,上面被划开了一大块,显得十分的狼狈。
眉头一皱,他走过去,拉住了她。
动作有些粗鲁,大概他自己都没感觉到。
她奇怪,“哎,干什么?”
他拉起了她,冷眸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抱起她。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做这样的动作,一时竟然惊在那里,只是感到他横抱着她,将她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一把扯下了她的鞋子,“秦沐勋给你的工资不够你买双鞋的吗?你已经工作几年了,怎么还这么……”
他暴躁的将鞋子扔到了门口,哐的一声,打在了门上。
她看着莫名其妙暴怒的他,低头,说,“本来还能穿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他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发火,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出气。
这时,她忽然又抬起头来,“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叫陈囿覃的人?”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她,“怎么。”
她咬着唇,“我刚有去找过律师,但是律师说……他放话,任何人,都不能接这个案子,所以,黎米她……”
他听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呵,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想要帮别人?没错,我认识他,不禁认识,就是我不认识,把一个人从监狱里捞出来,也还是很轻松的。”
她眼中闪起了希望,看着他,“那么你……”
“不帮!”他起身,打断她,冷冷的说。
看着她眼中升起的希望再次落了下去,小脸慢慢的低下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算了,本来,也不该找林总帮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只是傲然的立在那里,没有回头。
她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然后再次默默的走出去,她还要想别的办法才行。
关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只是嘲讽的哼了声。
真是个,傻的通透的女人。
默默的向里走着,他来到她的房间,小床铺着蓝色花纹的床单,看起来很家居。
这里是她每天入睡的地方,不知道在这里,她有没有梦到过他。
即便是梦到,也定是噩梦吧?
他低头,坐下去,大手抚过床单,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拉开了枕头,他看见一张照片跃入眼界。
那是已经撕裂了的结婚照,照片上,她扬起青涩的笑,挽着身旁没有表情的男人。
“那是我不小心撕掉的。”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他回过头,看见安安走进来。
安安说,“还是我比较小的时候,不小心撕掉了,后来妈妈有拿起来看,她好像说,那天如果她去了……”
那天如果她去了……
他招手,拉过了安安,安安贴着他坐下了。
看着照片,沉默了半晌,他拿起电话来。
“小满,有一个案子,你过来一趟。”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能力。
只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