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醒来,手上的点滴还没打完,她看了看,杨姐在一旁陪着。
“杨姐。”
杨姐立刻放下手中收拾的婴儿衣服,走过来,轻声的询问,“太太,醒了?刀口疼吗?蠹”
陶夭夭这才感觉到肚子上的疼痛,皱了皱眉头,“疼,能止疼吗?”
杨姐安抚的笑道,“医生也打了止疼棒了,太太只能忍忍了。剖腹产就这点不好,生的时候不疼,可后来可要遭罪些的。髹”
陶夭夭也只能忍着疼痛,杨姐还道,“太太还没通气,不能吃东西,我拿棉棒沾点水给你沾沾唇,好不好?”
“不用了,”她想到通气,尴尬的不得了,幸好这会儿周南不在。
杨姐也看出陶夭夭的不好意思,不禁笑道,“太太不用不好意思,这是正常现象。我都问过了,有的孕妇慢,可是一天多才通气的呢,有的快,没几个小时。等通气了之后,也撤了点滴和尿袋,医生会来再看看的。到时候还得下床走走,那时候才真的要忍痛呢。太太要坚持。”
“杨姐,你知道的好多呢。”
“我这也是问医生的。太太怎么样,我都得仔细着呢。对了,我刚才去看孩子了,倒是隔着玻璃房间看的不太清楚,不过医生说情况很稳定,很健康,太太放心,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两个了。”
陶夭夭一听到孩子的事情,似乎疼痛都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笑着,想着,“杨姐,你去拍个照给我看看吧,我想现在就看看。”
“那好。那太太您别动,我叫外面的护士进来,我马上去拍。”
“好。”陶夭夭期待着,护士也从客厅走进房间内,笑脸相迎着,说着恭喜的话。
这房间里专门的陪护的护士,不仅专业做的好,也很会说话做人,轻声笑语的夸赞孩子,夸赞周南,夸赞陶夭夭,让人听着就很舒服。
不管这位房间里的女孩子是不是周南正儿八经的妻子,反正跟着杨姐叫太太,又给周先生生了一对龙凤胎,这就是大功劳了。
与此同时,杨姐去准备拍孩子的照片,却碰上了直接冲着孩子来的周母。
没找到白术,她问了别人,在医院的医生指引下,过来了这里。
保温室内,医生不知道被周母吩咐了什么,去看了看孩子之后,从龙凤胎的身上,各自取了一点胎毛。
杨姐亲眼所见,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只上千打招呼。
“老夫人,您来看孩子了?”
周母知道杨姐是逸园的管家,为周南服务了好久了,她倒是给面子的应了声,“照顾好孩子。”
“是,老夫人。”对
周母没再逗留,更没有对孩子多看两眼,直接跟着一起的医生离开,边走还边说话,杨姐也就听了那么几句。
“尽快做出来吧,这个鉴定结果最快要多久出来?我想以最快的时间确定他们是不是周家的骨肉。”
“鉴定中心那里,可以加急做一次。晚上之前,我给您结果。”
“好,我先回去了。”
杨姐蹙眉,摇了摇头。
杨姐回到病房内,并没有对陶夭夭说起周母的事情,将手机递给她,看两个孩子的样子。
可惜,隔得有些远,不是很清楚,可饶是如此,陶夭夭也看了好半天,心里莫名的满足和温暖,几乎可以化解她身上刀口的疼痛。
都说母亲是伟大的,陶夭夭不知道伟大在哪里,可为了两个孩子,她受什么苦都值得,只要看到他们,什么都无所谓了。
周南回了公司一趟,走的时候陶夭夭还睡着,回来的时候,她正遭罪着。
疼疼疼——
陶夭夭说不出第二种感觉,本来杨姐和护士轮流陪着,聊天说话的,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倒是能在他们面前忍。
可周南一来,陶夭夭也不知怎的,忍不住了,疼的落泪。
周南心里一紧,握着陶夭夭的小手,手指拂过她的脸颊,低声安抚,“别哭,疼吗?”
“恩,很疼。”
真的很疼,不是矫情的,她没经过自然分娩的那种断肋骨的疼痛,可现在肚子上有个刀口,那种痛也不容忽视。
“杨姐,让医生来,有没有止疼的方法。”
周南立刻命令着,可人家专业护士心里无奈,却还是很专业的表达着她的意思。
“周先生,太太已经打过止疼棒了。不能再打了,忍忍就过去了。没事儿的,”
陶夭夭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反握了下周南的手背,“我忍忍吧,人家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我就是——刚才可能有点脆弱了。没事儿了……”
周南的无能为力,让他觉得自己此刻的没用。
抚摸着陶夭夭的小脸儿,冷峻的眉目间,冷肃的没有一丝笑意。
突然,噗……的一声,
陶夭夭浑身一僵,霎时,她整个人,腾的红了。
周南黑眸微闪,两人之间,气氛似乎凝注了一样。
护士立刻过来,笑道,“好了,太太通气了,终于可以吃点东西了。”
杨姐也立刻附和,“是啊,我早就混备好了热汤,太太先喝点汤吧,这一天了,饿了吧?”
陶夭夭脸红着,急的简直要再次哭了,周南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吃点东西吧。”
“恩!”嘤咛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好在周南并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她也才慢慢的忘掉这一点。
不过,按照医生的要求,她必须下床走走。
陶夭夭在起身的时候,才更觉得,这简直是要命的疼。
疼的不能弯腰,不能使劲儿,不能走路,可还要坚持走,这根本就是折磨,她被护士扶着,最后只能弯着腰,一步一步的,坚持着。
医生过来坚持了几次,表示没有问题,一切就可以慢慢好了,可这疼痛却没有办法结束。
尤其是入夜,她根本睡不着,只能生生的硬抗着,煎熬着。
周南就宿在房间内另一张床上,她怕吵醒他,连翻身都不敢,咬着牙,身上一阵阵的冒虚汗。
“夭夭,”
周南忽然出声,随即坐起身来,走到她床边,打开床头灯,俯身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手的汗,心里又疼了。
“还是很疼?”
“还好。”陶夭夭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儿,你赶紧休息吧。你也很累了,去吧,我者就睡着了,被你吵醒了呢。”
看着小姑娘忍痛的笑,周南心里却是烦躁的很。
之前,他从来没有觉得,女人生孩子有多么不一样,或者多么辛苦,就连之前陶夭夭大着肚子腿抽筋,或者晚上睡着呼吸有些困难,行动不便,那也并不是多难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