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从主席台上回到球场，两队球员并没有走到球场中央等待，而是先行回到自己那边的教练席周围等待比赛开始，同时也是等待着他，劳尔微微一笑，抬头四望，高举双手。

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也是他的家。既是伯纳乌的国王，又是这里的孩子。

他带着纪念奖杯绕场向球迷致谢，脸上带着笑容，眼里含着泪。他高兴，他为什么不高兴？离家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给了他所有，而今天他似乎再度拿回了一切。他想起了自己和古蒂的誓言，他们曾经说回来之后要在卡斯蒂亚的草坪上好好地。仔仔细细地一寸寸走过去，用自己的手抚摸上去，那个蠢小子已经达成了，可是他还没有呢。

不过伯纳乌的球场也不算差就是了。虔诚亲吻草地的人心情愉悦地想道，起身后一愣，在靠得很近的球迷观众席上有一位观众很是奋力地挥舞着一块鲜艳的斗牛布，上面皇马的标示白到显眼，西班牙人忍不住一笑，上前向那个满脸惊喜的球迷讨过这块布，接着很是自然地抖开。

一瞬间，皇马的抽泣声甚至似乎压过了鼓掌和欢呼。

他就拎着那块斗牛布，很是自然地再次在伯纳乌上翩然起舞，就像是以前每一次皇马夺冠一般，虽然美凌格们也不是嫌弃他们的副队跳得不好——自从劳尔走后，拉莫斯就接过了这个传承，人嘛长得俊动作也不差，西班牙的热情似火倒是有了，可就是少了劳尔的那份自然从容和潇洒淡定。

兴致来了的劳尔跳完之后向球迷们挥手，得到的一阵高过一阵的音浪，西班牙人心情很好地将这块布递给了工作人员让他帮忙还回去之后继续向球迷们回收表示感谢，到靠近皇马的教练席附近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一群人跑了过来，抬头一看领衔的是卡西利亚斯，跟在后面的有、有卡卡、有拉莫斯、由马塞洛……都是自己以前熟悉的队友们，他眨眨眼，结果就看到卡西利亚斯一直捏在手里的队长袖标。

“来。”就像是离开之前他为卡西戴上的队长袖标一般，卡西利亚斯也冲他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满是坚持，所以西班牙人也只是笑着接受。他今天很高兴，真的，特别特别高兴。“带着我们前进吧，就像以前每次那样。”卡西利亚斯低垂着头仔细为他整理手臂上的队长袖标，接着抬头笑。

“队长。”

这场比赛较之以往的伯纳乌杯更像是一场热身赛，毕竟皇马要是真认真起来的话说是在欺负人家阿尔萨德都行，所以场上的气氛很是轻松，全场都在唱皇马的队歌——老版本的队歌。

上半场的皇马几乎让人热烈盈眶，卡卡、、迪玛利亚几乎全都变成了尽职的做饼王，一个劲儿地给劳尔喂球，甚至连其他杀过来不应该出现在中场的朋友们——是的，就是皇马后锋团，这些平时就喜欢往前送的人现在更是积极了，颇有不让球过半场的意思，这也让劳尔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回来一趟反而是要这些后辈们照顾了？

指环王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那种需要别人来拼命帮忙的人，感觉自己并没有老的人分分钟就开始爆种，皇马的领先出现在第23分钟，莫德里奇送来的球一个头球摆渡找到迪玛利亚，懂事的阿根廷人第一时间凌空直传，劳尔禁区左肋12码处半凌空抽射破门，伯纳乌霎时沸腾，关于劳尔的歌再度在看台上唱响，指环王亲吻着自己的指环冲着所有人笑，而他的队友们扑了上来拥抱他。

“好了，继续比赛吧。”劳尔微笑着拍拍前来拥抱的每一个人的背，就凭皇马的能力和阵容，阿尔萨德现在才被进球可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双方的差距实在是过大，而意识到皇马到现在都没取得进球的本质原因是他之后，劳尔愣了愣随即无奈失笑。

这些臭小子们啊。

上半场一共就只产生了劳尔这一个进球，而在下半场的时候西班牙人就要回去阿尔萨德那里，所以大家就更加卖力给劳尔送助攻了，而卡卡、今天的准头似乎已经被吃掉了，包括他们在内的所有人射门都不是很准，连突破都没有那么犀利了。

半场结束，劳尔向卡西利亚斯归还了队长袖标，并且脱下了身上的衣服走向皇马现在的七号，拍了拍他的肩：“让我看看吧，现在的你们究竟如何了。”现在的皇马究竟如何了？回来的时候重复了这句话，整个队伍都茫然了，和劳尔留在外面聊天所以才进来的安切洛蒂听到球员们的讨论后略一沉吟：“既然他这么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