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气,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现在挺着大肚子呢,难不成还真要跟他拼命不成?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怎么办?”
“那我明天就上医院把货给卸了,回来跟他拼命。”
她有些无语,这小妮子火爆的性格,她会不会做出些什么还真说不准。
“你把你肚子里的孩子当成什么了?是你说卸就卸的么?”
她劝了好几句,安小曼才消停下来,但是,她面靥上的怒气也依然没有褪去。
看着夜色渐晚,她便起身告辞,纵使安小曼三番四次要留她,她仍是拒绝了。
走出大厦,她回过头看着那楼层上的灯火,傅臻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安小曼现在还怀着孩子,有些事,她是铁定不想让她掺合进去的。
回厅里等着她,见她回来,立即就扑进了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不住地撒娇。
她环视了一周,傅臻似乎并不在,她也没有多想,抱起女儿便上了楼。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她起身回到主卧,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房门被人由外往内地推开。
她望过去,男人迈步走进来。
他似乎喝了点酒,脚步有些晃,她收回目光,掀开被子躺进去。
由于白天逛了一圈,她是累坏了,因此,当刚沾上枕头,睡意铺天盖地地袭来,不消一会儿,她便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自梦中惊醒的时候,刚开始她还有些糊涂。
男人的臂膀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都圈在他的怀里,她蹙起了眉头,用手推了一下,却始终没能把他给推开。
淡淡的酒味传了过来,连同他低沉的男声。
“暖暖,对不起。”
她的后背一僵,没有回头,他灼热的呼吸碰在了她的后颈上,带出了一种搔痒。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为吃惊。
“五年前,是我没保护好你,才令你的手变成现在这样。”
这些话,他一直都埋藏在心底,从他知道她的左手再也不能动弹开始,他就尤为痛恨自己,如果五年前的那一天,他没让她遭遇那些事,是不是她的左手就不会废了,而他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五年,整整五年,即便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但很多事情都充斥在他的脑子里,他头一回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后悔”这么一词。
甚至,还是发生在他的身上。
大概是酒意上头,今天晚上的应酬,他本没打算多喝,却是不自觉喝醉了,直到现在把她抱在怀里,很多感觉都涌上了心头,让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暖暖,你相信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一眼相中,它就好像是一种罪一样,当看上了,就等同被铐上了枷锁,这一辈子都注定无法摆脱。”
他阖上了眼,她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一年,鬼使神差的一眼,才会有了后来的那么多的事。
而这五年来,他想得最多的是,如果当初他没有对她一眼相中,而是随意地找了别的女人,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牵肠挂肚。
她的那一抹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自那一日起,便没有办法从他的心房里赶出来,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所以,当白薇提出那样的一件荒唐的事,第一个浮现在他脑子里的,就是那一抹一眼相中的身影。
哪怕只是一场游戏,哪怕自己一旦出手就会将那纯粹给粉碎,他也在所不惜。
只因为,他想要得到,无法控制心底的那股不知从何而生的渴望。
白薇于他,是不可能抹去的心口的一颗朱砂,从十岁那年开始,白薇就注定是他无法拒绝的责任。
叶暖于他,是一眼相中的罪恶,他贪图那种她身上的纯粹,想要疯狂地掠夺霸占,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就此交了心。
傅臻不懂爱。
从小到大,就没人教他,到底什么是爱情,傅明辉生前风流荒唐,他有两个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在年轻时更是情人不断,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情。
傅家只教会他,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不顾一切地抢,就算毁了也不能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