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痛十分,她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她不能软弱,不能让任何人瞧见自己的软弱,亦如连她自己也不可以瞧见!
太累了,她深吸口气,阖眼沉沉睡去,身边嘈杂声音响起,迷糊里,似乎有人喊着她,她却懒得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在我心中你最重(一) 文 / 雪芽
整个寝室里乱成一团,进出的每一个人都愁眉不展,全西楚最有名的几位大夫被赫连卿连夜‘请’到庆王府会诊。
“夫人到底什么怎么样了?”他坐在花浅幽身边守着,从太子府快马回来,大夫施针用药,折腾一夜了都没有苏醒。
包扎伤口的白布上印有淡淡血痕,她秀丽眉头紧皱,不时呓语,“王爷、救我……疼……”
赫连卿眉睫裹着寒霜,寝室里气氛凝重。
“王爷,我等尽力了,夫人身子原本虚弱有寒症又失血,受伤虽然不算严重,到底是对身体有损害,这醒来是会被普通人迟些。”老医师回答的战战兢兢,该用药的都用了,人却没有醒,再不给个理由,他们也甭想活着出去。
赫连卿低头凝视昏迷的她,那刺客一掌没有拍中要害,肩头是皮外伤,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严重,以她体质来说,却是重伤!
该死的东西!赫连卿心里腾起怒意,握住她凉凉的小手,放在掌心怜惜的揉搓。
出去追查刺客一夜的赫连孝赶回来,瞧见他未眠的憔悴,看来小嫂子对三哥而言,快比他性命重要了。
“三哥。”他进来见了几位大夫,赫连孝皱皱眉道,“都先出去吧。”
小心放下花浅幽的手,替她盖好薄被子放下帷帐,赫连卿才不舍的走出来。
“暂时还没有刺客消息,不过探子已经全数出动追查,很快就该有消息回来。”赫连孝对此有信心,东方非池训练的探子,哪怕是上天入地的人,也能被他查到蛛丝马迹。
赫连卿没出声,虽然掩不住一脸疲倦,他的眼睛依旧流光溢彩,在晨曦中,浮现一抹妖魅的异样。
“派人看守安紫薰住的地方,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任何人出去或者进入,违者格杀勿论。”他慢慢说道。
“啊,马上吗?”赫连孝脱口而出问道。
看他惊讶的样子,赫连卿身形一动抬眼道,“出了什么事?她伤的很重?”声音里多了一点难以察觉的关切。他派了大夫去她那里诊治,不过还没有人来回报。
“怎么会有事。”赫连孝脸上堆起笑容打着哈哈。
“没事就好,本王也该去瞧瞧王妃伤势如何了。”那一刀刺向花浅幽是她及时推开,不然浅幽伤势更重,她的用意赫连卿当下已经明白。
“我等等亲自派人过去那里,三哥留下照顾小嫂子吧!让她醒来第一眼就看见你,也不枉费你一夜照顾!”
赫连孝连忙阻拦他去看安紫薰,接着转身离去。如果被三哥知道安紫薰那里有谁照顾,还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事情。
在我心中你最重(二) 文 / 雪芽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雕花落满在安紫薰床榻边,她手掌摊开,掌心躺着纸叠的千纸鹤,目光瞧着身侧正埋头叠纸的人。
“想不到你还会叠这个。”她目光沉静,肩胛骨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不过现在的心情却比醒来时好转不少,也多亏这个人陪着逗她开心。
阿端拿了糕点进来,见桌上叠好的千纸鹤,还有为叠这个一夜没有睡的人。她半开玩笑,“锦衣侯爷,你打算让庆王府里到处飞满这些东西啊!”
“阿薰喜欢就好。”他回头看着安紫薰,俊秀面容眼下淡淡一圈黑色,目光纯净带着满足笑意。
安紫薰看他累出来的熊猫眼,心里一暖,却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我很喜欢,你吃点东西,然后快些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见她好容易笑了,他献宝似的把手里叠的一堆千纸鹤放在她面前,“阿薰,我在锦州听闻有个传说,叠千纸鹤越多,就能实现越多的愿望。”
“侯爷你有什么愿望?”她抿唇一笑。
他看着安紫薰一会,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希望你伤口快些康复,天天都能见到你笑着。”
她楞了下,随即笑着,“好啊,这个简单,有侯爷在,我岂会不开心。”在西楚,能让她开怀一笑的,大概还真的只有在赫连春水面前。
轻松自在,他全然没有心机,有时候举止更像个孩子。他如此的模样,与三年前的赫连卿有几分相似。
然而,现在她面对赫连卿时,他对她就像不可相信的敌人,太子府抱着受伤的花浅幽决然离去的无情背影,又一次浮现安紫薰面前!
她眼里光彩一点点黯淡去,赫连春水见状皱起眉头,“我说的是真话!”
“我相信你的话!”
显然赫连春水当她不真心相信,突然的他屈膝蹲下,“阿薰,以后我对你好,哄你开心,不会让你伤心难受,在我心里当你是最重要的人!”他表情认真时,自然有种吸引人的魅力。
安紫薰听了唇角扬起大大的弧度,笑着笑着她眼里水汽氤氲。
赫连春水的话有些傻气,换做以前她听了仅仅一笑而过。昨夜,太子府她痛到昏厥,醒来第一眼见到身边照顾她的只有赫连春水与阿端。
他叠了一夜千纸鹤,为的是让她早日康复,天天开心……
门外赫连孝冷哼,显然这番话他也听到了。“春水,王妃面前,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他进来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拉着赫连春水站起来。“跟七皇叔走,这里可不是你能私自来的地方!”
“这是三皇叔府邸,我自小就随意进入。再说阿薰受伤,府里没有人照顾,大夫说她伤的严重,我当然要留下帮忙!”他不肯随赫连孝走,“我要照顾阿薰!”
话音刚落,他倏的被一股力量震开几米之外,幸好赫连孝赶紧扶着他才站稳。
“放肆的东西,你婶娘的名字岂是能乱说的!”身后悄然而至的赫连卿,正冷了眉眼一扫他们,初夏的天,寒意顿起。
相思成灰(一) 文 / 雪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