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千年,记载的并不多。据说殿下当年突然失心成魔,杀了皇族的四大长老,以及月重宫四大祭司,并扬言要毁灭了整个南疆。当时,他已经有能力操控所有的死尸,而且月重宫伺月女神汮兮和花清语同时背叛归于他手下。但是最后殿下莫名的失败,花清语消失,汮兮被抓。为了控制和驱逐殿下,月重宫决心在圣湖之上将汮兮焚烧,而她的灵魂也被囚在了地域不得超生。殿下当日起誓千年之后,必将重返南疆,救出汮兮,并且重新覆灭南疆。”
“天……”路乐乐惊愕的捂着嘴,“可是,为何要一千年之后呢?”
泱未然手指移开了月重宫的位置,指向冥山,”大泱版图中幽冥之上山,简称冥山,这里是亡灵聚集的地方,不仅的阴气最重的地方,而且,还是传说中,有一个命定之人将于千年后的月圆之夜出现在这附近。而她的血,可以打开圣湖,救出下面的汮兮。而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是我?”路乐乐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所谓的命定之人是自己。
那晚的月圆之夜,鬼姬殿下看着她说,原来你在这里。
原来,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来她的鲜血能打开圣湖,能救出他心爱之人。
原来这个就是他们相识的真正原因——都是因为命定中的那一滴血。
手掌握成的拳头捏紧又松开,她慢慢的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边,扣住窗台,稳住身子。
光线中,泱未然看着身前的女子,那是一抹纤细娇小的红色,站在窗口显得格外的孤独和落寞。
而此时,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却感觉她身子在瑟瑟发抖,像是是竭力的控制住什么。须臾,他伸出手,放在她手背上,皮肤下传来的刺骨冰凉让他一怔。
第一百九十一章
那湛蓝色的眸子当即一暗,他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感受到她身上有一种无法比拟的悲哀和绝望,还有一种冷彻心扉的恨意。
其实他了解身前的这个女子,虽然他们时间相处的日子并不多,然而他也是很快摸清了她的脾性。她简单,执着,她单纯,她快乐,她有着自己强大的精神世界,然而喜怒哀乐都会如实的写在脸上。在他看不清之前,她的脸上都是挂着明媚笑容的,就算他们曾经相处很激化的时候,她还是乐观,爽朗的女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开朗可爱的个性,她不会轻易的爱上人,也更不会恨一个人。
而此时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女子,泱未然却感受到了她的悲哀,她的恨。
据说,喜欢的对立面是讨厌,而恨的对立面是恨。
“乐乐……”他朝她伸出手,用温和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
“恩。”路乐乐半响转过头,着看着泱未然清美不沾纤尘的脸,挤出一个笑容。
“你恨过我吗?”
“没有。”她摇了摇头,回身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下,“泱未然,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啊,哪里来资格恨你。”
他笑了笑,表情有些让她看不懂,像是欣慰,却更像是痛苦和失落。那双湛蓝色的浅眸此时正凝望着她,犹如隔了一个时空,有点深,有点远,像是看一个很遥远的人。
“那你恨姬魅夜吗?”隔着雾蒙蒙的视线,他描摹这真正的她,想着眼前是快乐的路乐乐了,是有些执着有些简单的路乐乐,想着她笑的时候她脸上的酒窝。可是,他此生都看不到了。
在他问这个问题的同时,他已经拽住了她的手——那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冰凉。
“我恨。”沉默半响,感受到他手心的湿润,她点了点头,声音很弱,然而却听起来是格外的坚定和决绝。
“为什么如此的恨他?”
“因为他伤了你,更因为他一开始就欺骗了我。”她手这话时,泱未然感到她指尖都在颤抖。伸手扣住她的脉搏,他难过的别过头,看向了地图,“我们还有没有说完的。”
“未然,不要说了。”她试图阻止着他,“你带我出京的时候,你曾说过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去西湖看雷峰塔吧,听说西湖离这里不远呢?”
“雷峰塔?”
“恩,传说这白娘子就被关在了下面。”
“乐乐。”他心里突然一阵酸涩难过,“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你想我平静的走过最后几天。可是,乐乐,你知道吗?到现在,我才发现,我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完,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里。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觉得难以承受,然而,乐乐,我们都有各自的命运,我们承担者属于我们各自的责任。”
她转头看向那地图,不再言语。她也明白,他那句我们都承担者属于我们各自的责任。
“乐乐,我的身份想必羽见也告诉了你。我是熙氏一族最后的皇子,我也承担者传承家族的命运,然而,比起南疆的存亡,家族的子嗣也显得渺茫之际。我在十三岁回到了南疆,生活在月重宫,因为天赋于我灵力,我一直是由月重宫的大祭司养大,并要传承剑术和法力。也因此我欠了礼儿的,其实我可以早些回来,赶在她死之前回来……”说道这里,他眉间露出一丝痛苦和悔意,“那个时候我对她也有过怨恨,认为她背叛了我们的十年之约,然而事已经发生。那时候的我被祭司禁足,我离开不开月重宫,直到……有一日祭司大人焦虑的告诉我,南疆有史以来关乎存亡的期限终于到了。”
“我回到了大泱,内心是为了礼儿,然而我的责任是为了姬魅夜,也是为了找到那个命定之人。我不能让他跨越沧澜,不能让她回到南疆,哪怕是我放弃所有,拼尽了最后的生命,也要阻止他。不然南疆几十万子民定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乐乐,上天让我背负着皇子的身份和能于殿下抗衡的灵力,就有我们相应的责任。我们有时候活着,不仅仅为个人,还有更多的人。”他的口气仍旧很淡,脸色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