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一直沉默无声,江芷兰冷得牙齿打颤,也不说话。
汽车却突然停下了。
外面是雨雾迷茫,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处极偏僻的路段。前面的人却是掏了一根烟来,一声打火机的脆想过后,雪茄燃着,男人深吸了一口,视线一直望向车前窗方向。
“如果你不想送我回家,我自己走!”没来由的江芷兰一颗心开始慌乱起来。
伊云飞轻轻吁出一口烟雾,这才开口说道。
“陪我呆一会儿。”
江芷兰有点不可置信,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伊云飞,如果你发烧了,就赶紧去找医生,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这家伙看不到,她浑身都湿透,已经快要冷死了吗?
她话声未落,前面的车门打开,那身影已经下去,再一晃眼,竟然已经来到了后边,坐在她身旁。
“你……你干什么?”江芷兰一颗小心脏又开始突突的跳了起来。
这男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只要往她面前一站,或者一坐,不用说一句话,甚至不用看她一眼,就能将整个心思都打乱,而且是瞬间失去心跳的节奏。
“难道你想要我干点什么吗?”伊云飞敛了眉,眸色耐人寻味。
江芷兰脸上一烧,恨恨地瞪了那家伙一眼,想不到这家伙耍嘴皮子的功夫倒真是不错。
“那你想要做什么?”她警惕地看看那男人,然后又移开目光,垂了头,双臂抱紧了自己,仍然是冷得发抖。
伊云飞默默地吸着烟,却并不再说话,只有两个人的轿车里,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江芷兰几乎是屏着呼吸的,这男人要干嘛呀,怎么坐在这儿一动不动的,该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她偷眼瞄瞄那人,却只看到了一张侧颜,刚毅有形,眸光深邃。口中吸着烟,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等到一根烟抽尽,却是开门出去,又进了驾驶位。
江芷兰疑或地看着那男人发动了汽车,心中却在想,刚才那家伙为什么要跑到后边坐在她身旁,难道就是为了抽一根烟?
到家了,江芷兰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便上了楼,而开车的男人却是一声不吭地倒车,又开走。
给芷明交过学费,江芷兰的积蓄已经是所余无几,工作却是还没有着落,投出去的简历有如石沉大海,她的心已经开始焦躁起来。
但是以她的骄傲,她是决不会去找伊云哲帮忙的,伊云飞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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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
“伊少,最近很忙吗?怎么一直不见你的影子!”同是世家公子的谭少怀中搂了妩媚的女人,笑眯眯地对着伊云飞道:“不要告诉我,是因为金小姐的魔力呀,让身心都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可不像你!
谭少胖脸贴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笑道:“记不记得上次那妞……我让安良找来的那个。”
伊云飞抬眸,望他。
谭少又接着说道,“吗的,上次老子要花钱买,她都不卖,还装清高,最后还不是,为了一万块就把自己给卖了!他吗的倒好,老子倒是省了一笔!”
伊云飞豁然想起,那个有着柔顺长发的女孩。当初在医院,因为交不起住院费,江芷兰还曾求过他,要他替那女孩把钱交上。还有上次,也是在这间包房里,江芷兰也在,安良带了那女孩进来,他久经人事,常年接触的都是这些世家花花公子,他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所以,他把江芷兰拽了出去。
后来果真,这个谭少,当着在场那么多男男女女的面,便要那女孩脱衣服,脱一件一百块。
起初那女孩死死咬着唇就是不脱,后来一件涨到了一千块,便脱了。
一件一件,只剩下了黑色的蕾丝内衣。
他还记得那女孩娇嫩的身子在人们的目光下颤栗,然后,谭少便过去,大手一把便扯了那女孩的胸衣,女孩尖叫着急忙地伸手去抱住自己,可是人们还是看到了那奶白的两团。
叫声四起。
那女孩就哭了。
谭少就不乐意了,NN的,老子花钱,你还哭!?
最后还是他看不过去,叫谭少放了她。
谭少当然畏他,便不甘心地让那女孩走了。上次来的时候,会所的老板安良还关照过他,虽然话说得含糊,但是他当然明白,是问他要不要那女孩的初次,十万块一次。
但是他那时烦躁之极,一心只想着如何能够阻止弟弟和江芷兰的婚事,根本没心思想其他。
只是没想到,后来那女孩还是把自己卖了。只不过卖得很见。
这女人呐,就是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即使是出来卖。
深吸一口烟,他的眼神变得迷离。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江芷兰,的样子。
瘦瘦小小的,脸色腊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当他的父亲指着她说,“云飞,这,便是你未来的妻子了。”
当时他几乎失笑。
纵然他的父亲再不喜欢模特身份的金清玫,也用不着,找这样一个干萝卜一般的女人来指给他吧!
可是父亲并不听他的反对,而且立了誓言,如果他娶的人不是这个女孩儿,那么,他将一分钱的财产都得不到,而且还要让出首席执行官的位子。
于是,他妥协了。
只是想不到的是,那女人在伊家经过锦衣玉食的调养,竟然脱去了那干萝卜一般的样子,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娇小,清秀,楚楚可人。
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可是为什么父亲会不顾一切地要他娶一个完全陌生女人,到现在,却还是一个迷。
一个也许已经永远都解不开的迷。
“把那个安兰给我叫来!”
谭少扬声道。
立时便有人出去,约摸几分钟过后,那人便带了一个女孩子过来。
伊云飞抬眸看去,却是那个曾被他和江芷兰救助过,最后又见卖了自己初夜的长发女孩。原来她的名字里也有个‘兰’字。
“谭少!”安兰两手紧张地搅在一起,那夜这秦寿是如何地变着法地折磨了她,她仍然是记忆犹新,而那被撕裂一般的疼更是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是兀自胆寒。
“过来!”谭少命令道。
安兰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