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时,山村的老老少少一百多口人齐聚村中间的小广场。
这里是村子但凡有大事便聚集的场所。在最北面是个石砌的台子,村长,村中的资历最深的长辈,他们往往登上石台,发布各种消息。
而今,当村子是所有人都毫无遗漏的到来,看见那石台上并非村中的领导,而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人被绑缚在一根铁柱子上。
此人正是今天公审的对象,杀害了村里木匠姚立刚的罪魁元凶,贾大师。
若是在平时,村内的人多多少少之间都有点小摩擦,无非勺子碰锅沿,家长里短,但淳朴的乡里人不会计较这些,尤其是遇到大事的时候,他们会同仇敌忾,自觉的站在同一条战壕,一致对外。
作为弱势人群,他们表现的非常团结。
当所有人到齐,现场却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都盯向了贾大师那里。
老村长颤颤巍巍的被两个壮小伙子搀扶登上石台。老头七十几岁了,眉毛胡子全成了白色。因为过于的虚弱,他走路也不太稳。
其实,老头身体还不错,只不过前两天偶染风寒,身体不佳而已。
登上石台之后,老头就把两个壮小伙子撵到一边,自己拄着老榆木拐棍慢慢的走到贾大师的近前。
“混账东西,你可知罪!”老头撅着山羊胡子气呼呼的说道。
贾大师脑袋还清醒,但昨天被大头蹂躏的早就奄奄一息,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张了张嘴,贾大师无力说出话来。
“你,你为了一己私欲,而残杀我族人姚立刚,犯下了滔天罪行,你,你太可恶了!”老头义愤填膺的说道。
贾大师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什么无用,要早知道自己落得这么个下场,他就算提前切那个,变成个太监也值啊,好死不如赖活着,真的很后悔。
“小姚是一家之主,你杀了他,姚家便失去了顶梁柱,你让小竹和小竹妈妈以后如何生活,你分明是断了她们的后路,罪加一等!”老头据理力争。
贾大师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时至今日,他就是摆在案子上的肉,任人宰割。
老头接连质问数句,忽然掉转过头来,看着台下的乡亲父老,用拐棍狠狠的戳着地面,发出铛铛铛清脆的声响。
“大家伙都听说了,这件事我便不用解释,现在,这个人渣我们做何处置?”
“此人****熏心,挖眼!”
“他良心让狗给吃了,剥皮挖心!”
“大卸十八块!”
“点天灯!”
“……”
在老村长的鼓动下,村里人的情绪达到了高潮,他们朴实善良,但同时嫉恶如仇,爱憎分明,他们也要保护自己的利益。
“算了,算了,那些刑罚都太残忍了!”老头浑浊的眼睛忽然变得精神起来,“不过,此人罪不可赦,我看让小范斩首得了,然后把他的尸体扔到后山,随便让野兽吃掉!”
场下的村民没有异议,他们都听老村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