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束阳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欠抽性子,又笑道:“哥,你不会是输了吧?哎呀呀,这种低级别的赛事,搁我们盛元武馆,那两个赢的人可能连十六强都进不了。”
方元宏起身叫住值日打扫赛场的罗融:“罗师兄,等等,已经安排人手搞卫生了,不用麻烦你。”
“真有此事?”
“骗你做什么!”方元宏不耐烦的一把夺过拖把,扔给盛束阳,道:“阿尼玛,过来拖地。”
周围几个弟子见状大笑不止,指着盛束阳道:“哈哈,阿尼玛,这名字好听,真出众。”
盛束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抓着拖把杆子不知如何是好。他是想发火的,但联系到昨晚的经历,终于忍住。
崇明武术学院的卓纬等人见上午的比赛结束,正待离席,发现一个秃顶男人抓着拖把被一名朱雀武馆的弟子踢进赛场,一边抹着泪花一边可怜巴巴在赛场上拖地。
“那个胸口写着阿尼玛的人,好像很眼熟啊!”有人说道。
卓纬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那不是盛元武馆的阳少吗?”
其他人简直不敢相信:“天哪!听说盛元武馆的阳少横霸一条大街,逮谁灭谁,居然在这里拖地?不能吧!”
卓纬犹豫不定,说:“我去盛元武馆采访过几次,阳少那叫一个跋扈,赏了我两巴掌,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试探着冲场上喊了一嗓子:“阳少!”
场上的阿尼玛秃顶男人茫然的抬头四看,只见他倒斜的眉毛、三角眼睛、鹰钩鼻、刻薄的嘴唇、脸庞瘦削难看,接着继续低头拖地。
卓纬不禁一拍大腿:“那家伙不是盛束阳还能有谁?我去,朱雀武馆也太牛皮炸天了,居然叫阳少在这里搞保洁!”
洪岩见这边观众席喧哗,走过去淡淡的说:“最好忘记你们看到的事情。”
卓纬等人浑身一凛,越发觉得对方高深莫测。
下午五点,经过六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后,冠军决赛在演武大厅正式打响,也将为朱雀武馆首届武术大赛画下圆满的句号。
季军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决出,获胜者是雷飞翔,不过他丝毫没有喜悦的意思。
得意弟子能闯入决赛令伍朝仪十分高兴,连连在众人面前夸耀,令蒋元昌等人很是郁闷。
赛场也重新做了布置,前方摆放主席台和领奖台,总共十五万元的现金分为几叠,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吸引了所有弟子**辣的目光。
冠军奖金五万元,亚军三万元,季军两万元,四五名各一万元,另外还有增设的公平竞赛奖、友谊奖、表现突出奖、最佳新人奖、优秀奖、武德奖各五千元,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
张元良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几名没打进决赛的师兄弟都抢着为他出谋划策,务必要拿下冠军名头,为乾光系的弟子们争取朱雀武馆的第一份荣光。
张元良知道这看似一场小小的友谊对抗赛,其实却是朱雀武馆举办的第一次比赛,其中包括了武馆内部三大势力的竞争:钢铁系、乾光系以及新来的义云系。
谁能拿到冠军,谁将来就会在馆主心目中占据更大的分量。
而今后朱雀武馆的腾飞,在血狱拳场灰飞烟灭中已经指日可待,谁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张元良坐在休息室里的板凳上,身后的盛束阳正愁眉苦脸为他忽轻忽重的捏着肩膀,更身后是提着棒球棍虎视眈眈的方元宏。
盛束阳从未为人做过这等粗使活计,可是方元宏在旁,容不得半点拒绝。只怕手上动作一慢,就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其他几位师兄弟分别坐在边上,段元文手里一瓶矿泉水喝了小半口,说:“那个臧伟忠是伍朝仪的首徒,八岁起就跟在身边学习,拳路刚猛,腿风凌厉,我看最好是能以柔克刚。”
“此话怎讲?”张元良问道。
段元文说:“臧伟忠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天赋,可是在义云馆那种不入流的小武馆,能有多少打比赛的经验?也就一味的刚猛向前,用意通步法慢慢磨着,几分钟下来他就累了。”
张元良微微点头。
外面响起通知选手入场的铃声,段元文上去拍拍他的肩头:“我们乾光系的人能不能在馆主面前说得上话,就全靠你了。”
廖学兵、宁青莲、蒋元昌、张敏赫、伍朝仪几位武馆领导分别坐在主席台上,表情严肃专注,面前都摆着一瓶矿泉水,有那么一点单位领导开会的架势。
莫寰宇和董修竹没来,正忙着接收血狱拳场的胜利果实,实在挤不出时间。
这场决赛的主裁判是凌安剑,他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正好体现公平公正的态度。副裁判是雷飞翔,拎着旗子站在边上。
崇明武术学院的卓纬等人挤在西面看台,见这演武大厅面积开阔,所有设施齐全,观众接近四百人,比赛也办得中规中矩,绝无半点疏漏,心中不禁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