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锦瑟点了点头。“事实上，就算加上了你，知道的人也并不是特别多。”

顾归年表示惊讶。“你什么时候学的？”

苏锦瑟用手抚了抚下巴，思考着。“大概是三年以前？”

“三年以前？谁教的你？”顾归年有些好奇的问着，但是总觉得自己一时间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爸啊。”苏锦瑟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意大利是我爸的老巢了？撄”

然后，顾归年就想起来，之前他忘记的究竟是什么事情了。

“苏苏，那……那我们这次来，是不是还要去你爸爸那里看看？偿”

“不用了，我爸现在还在美国呢，就算去了也见不到他人啊。”苏锦瑟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在顾归年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向了他的眼睛，低声开口。“而且，从上一次见到我父亲之后，你没有觉得害怕他吗？”

“害怕倒没有。只是在知道你母亲居然是妈妈这件事之后，我有点儿不太好面对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顾归年显得有些尴尬。

苏锦瑟点点头。“我也没想到。之前我也以为顾平之是骗我的。但是在他说出苏子柒这个名字之后，我就知道，其实他说的是真的。”苏锦瑟这么说着，不禁露出个苦笑。“我爸爸一直很抗拒告诉我，关于我妈妈的事情。之后我回到他身边，我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可有一次我问他关于母亲的事情，把他逼急了，他一怒之下，竟然说出了我母亲已经去世的话来。”

“那后来呢？”顾归年握住苏锦瑟的手，带着她慢慢的往前走。他不希望从苏锦瑟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哪怕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她的亲人，她的父亲和母亲。

他会觉得心疼。

在顾归年的心里，他的苏苏应该就一直都是当年在雨中捧着小鸟，和他一起躲雨的孩子，无忧无虑，无拘无束。透着天真，带着快乐和自由。没有人可以让她伤心，没有人可以让她难过。他的苏苏，他愿意倾尽一切去保护她，爱护她，任她去飞。

“后来？”苏锦瑟眨了眨眼睛，感受到顾归年掌心的温度，微微的摇了摇头。“后来自然就是一切都不了了之了。爸爸不告诉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查。可是，不知道是他们都隐瞒的太好，还是替我查这件事的人受了爸爸的委托，我得到的消息都是查无此人。我也只是从爸爸那里得到了一个名字而已。所以从我回国的时候，也只知道，我妈妈叫苏子柒。在生下我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虽然我一直不相信，可那时候除了暂时相信也没有其他办法。”

然后，苏锦瑟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我想爸爸应该一早就知道妈妈她在哪里了。所以，他当时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才那么激烈。”苏锦瑟笑了笑。“或许，我爸也想过，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大概有过和我们一样的怀疑，只是怕打击我，所以才没有说罢了。”

“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大概从始至终，不知道这一切的只有我一个人罢了。因为现在看来，不止是我爸爸，连你爸爸和妈妈，大概也都知道我的身世和身份……”

“苏苏。”顾归年打断苏锦瑟的话。“虽然，任何理由和借口都能成为理所当然。但是，在我看来，这件事只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不必因为他们的事情而感到难过和伤心。他们的错，不应该让你来承担。虽然现在说这些有些晚，可是，也许当时他们是有苦衷的，也是说不定的。”

顾归年握紧了苏锦瑟的微凉的手指。“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可是苏苏，就算他们欠我们一个解释，我们作为晚辈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们。更何况，你知道的，妈妈之前身体一直很不好。也许，之前的事情，和这件事也有关系。她不是不想认你，也不是不愿意认你的。但是，她确实有错。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应该成为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见你，没有认你的原因。”

顾归年知道，凭着他的身份，是不应该有资格来评判长辈的。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养母，慕苏锦瑟的亲生母亲。

可是，顾归年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苏锦瑟。他的苏苏，他放在手心里爱还爱不够，怎么能够有人和事能够让她伤心呢？

“也许你说的对。”苏锦瑟眨了眨眼睛，看向顾归年。然后扯出一个笑容。“不过，这件事对我而言，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有苦衷也好，身不由己也罢。她是我的母亲，给了我生命的权利，我就没有资格指责她什么。只是，我也不会原谅她。”

然后，苏锦瑟主动的凑近了顾归年，用手轻轻的触摸他的脸。“所以，别担心我。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心，也不会再难过。其实与我而言，从别人口中得知这所谓的真相的一刻开始，我宁愿相信爸爸的话，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

“苏苏。”顾归年覆盖上苏锦瑟的手背。他知道，他无法劝说苏锦瑟，所以只能低声的说着。“呆在我身边，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好。”苏锦瑟的唇角上扬，眼睛里闪烁着无尽的光彩。“我记得你答应我的，你会永远保护我，永不伤害我，永不背叛我。”

“是。我答应你的。所以，苏苏，你也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