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哥儿和慎哥儿肩并着肩笔直地站在屋檐下,望着不远处行辕大门处那些背上了信旗,行色匆匆的奔往各地的兵士,不解道:“这件事要是说得清楚,还打什么仗?世伯为何还要和那赵啸吵架?反正我们这边的驳文他们也看不到,还给了赵啸时间让他陷害世伯……”
他昨天和那些将士们悄悄喝酒,被李谦捉住了。慎哥儿是监管不力,止哥儿是无令饮酒,两人一起被李谦责罚不说,还把附和着止哥儿和他一起饮酒的兵士给关了起来,罚了三个月的军饷。止哥儿觉得对不住那些军士,遂悄悄地写了信回去,向他母亲借银子,准备把这三个月的军饷给那些人补上。
慎哥儿自然不能看着止哥儿这样的着急为难,为了不引起李谦或是姜宪的注意,他借了四分之三的银子给止哥儿,另外四分之一就让止哥儿自己伤脑筋去,也算是给止哥儿一个教训了。
他被李谦责令陪着止哥儿罚站,闻言低声回复着止哥儿:“笨蛋!爹就是要闹得天下人都知道,等到打完了仗处置赵啸的时候才能堵住众人的嘴。”
止哥儿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像我偷吃了慈宁宫的果子,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给我体面,把我接到她老人家身边悄悄地喝斥我几句,别人反而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一样。”
这比喻说的……慎哥儿都要为他捏一把冷汗了。可想起去世的太皇太后,他不由叹了口气,道:“要是太皇太后还活着该有多好啊!”
止哥儿顿时也蔫蔫的,道:“我也想太皇太后了。”
他们两个人闯祸的时候,她老人家总是护着他们。
谢元希和李谦说完了公事,一抬头就从大开的窗棂看到了被罚站的两个小家伙。他笑道:“王爷不必动怒,那些小旗、总旗是休息的时候和止哥儿喝的酒。且军中之人都性格豪爽率直,止哥儿这样,很对他们的胃口,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李谦笑道:“若不是这样,我早把止哥儿送回京城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没有想到他比慎哥儿更适合混在军营里,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样和那些大兵打交道似的。”
慎哥儿则更冷漠一些,不如止哥儿天生带着几分笑,见面就能和那些大兵们打到一起,闹得火热。如果再有几分谋略,天生就是个带兵的人。
他道:“王瓒倒生了个好儿子。”
谢元希不免有些偏袒,道:“慎哥儿也很好。不过他是世子,有时候也不可太嬉闹,那些当兵的您也知道,太直了,有些时候反而容易蹬鼻子上脸,统领三军的时候就不免少了几分威严。”
李谦在太皇太后殡天之后就决定给慎哥儿留下一个太平的天下,带兵打仗慎哥儿固然要懂,可更应该懂怎样治国,怎样御下,他很满意现在慎哥儿的态度。
他朝着谢元希摆了摆手,笑道:“慎哥儿也很好,我带他们出来,也是想让他们见见世面的。他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比什么都让我高兴。”
李谦是指慎哥儿和止哥儿一起和那些大兵们喝酒赌博却又能管住自己适可而止。
谢元希听着笑了起来,打趣李谦:“我没想到慎哥儿和王爷一样,都擅长摇骰子。”
李谦哂笑,道:“我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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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