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莎就看到了一个山民,披散着红发,将手中的骨刀顺着铠甲的缝隙,刺进了那个刚刚因为饱尝鲜血而兴奋不已的矮人的心脏,然后被另一柄斧头砍下了头颅。
艾尔莎身边精锐的精灵卫队也开始出现折损了,他们从小就被教授着战斗的技巧,比人类的总体寿命还要漫长的成长期让他们各个都能够成为技巧娴熟的战士。
但是他们的技巧还不足以应对同时挥砍着的三柄斧头。
艾尔莎悲伤地看到,又一个精灵士兵被那张厚重的盾牌直直地撞飞出去,就像是被石弹击中的鸟儿一样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该死的矮人!”艾尔莎擎着宝剑,一跃而上,“摩顿·坚石!”
她的剑狠狠地劈在了矮人的战斧上,然后,一种莫大的力量就就从剑刃传向她的手臂、肩膀,她不由得踉跄了一下。
她切身体会到那被撞飞的精灵的感受了,因为她的剑上发出嗡嗡的鸣动声,几乎因为那股力量而瞬间脱手,半边身子也因此陷入麻木,在一瞬间几乎没有多少抵抗或还击的能力了。
矮人往往为了保护自己而将自己包裹进厚重的甲胄之中,让自己看上就是一团移动的钢铁。
但是一旦抛弃了笨重的铠甲,那如同凝固熔岩一样的身躯中的力量才会汹涌地爆发出来。
艾尔莎已经已经看到摩顿那口如同豪猪般露出的牙齿和他狰狞恐怖的笑容了。
一个半身麻木的人是很难做出反击的。但是精灵那经受了无数时光的训练让她如同飞鸟一般灵敏,她顺势倒下,如同夏至节上阳光照耀下的舞曲一般,然后睁着眼看那柄斧头从她的鼻尖上掠过,带走几缕发丝。
一个精灵战士如同排练过一般扶住了她倾倒的身子,另外两个精灵从侧向施展着长剑,将暴怒的摩顿拦下。
“谢谢。”艾尔莎轻轻地说道,又一次提起了剑。
但是他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号角声,和那种表示警惕的尖啸声不同,这种号角声是浑厚而雄壮的,就像是屹立于群山之巅的猛虎发出的威慑声。
一种生锈齿轮一般的嘎吱声从身后的方向缓缓传来。
一直在城墙上看戏的燧石部落终于选择出兵了,哈摩尔并不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他的谨慎和多疑足以葬送他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军事天赋。
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难得的战机,那些山民已经被那群坚石部落的蛮子死死地纠缠住了,在队伍中负责协调的精灵们也已经应接不暇起来。
这时候只要他派出军队,就可以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分量比稻草要重上许多。到时候,不管对方布置了什么后手,他都可以从容应对。
吊桥落地,掀起大片的烟雾,从烟雾中,走出了一支队伍,他们阵容齐整而甲胄分明,脚步每一次落地都仿佛铁锤砸地一般,和坚石部落完全是两种风格。
他们之间只有两个共同点。
都是矮人。
而且同样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