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忧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口里念念有词:“当我爬上那一座座诱惑我的山顶,但我又一次次鼓起信心向前走去,因为我依然听到海依然在远方为我喧腾。[]那雪白的海潮,夜夜奔来,一次次浸湿了我枯干的心灵。。。。。。”
李暮雨仔细地听着,觉得好生耳熟,就是记不起是在哪儿听到过看到过了的,不禁侧头问了一下旁边的甘玲玲,说:“喂,你知不知道厉无忧刚才说得话是出自哪儿的啊?”
甘玲玲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再说了,你的成绩比我好诶,你都不知道了,还问我,是不是想讽刺我啊?”
李暮雨一头雾水,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现在怎么就变成电闪雷鸣了,真是多变呢,难怪古语说女人心海底针了,他有些奇怪地瞅了瞅甘玲玲几眼,看她脸沉着,也就不想多和她说些什么了。
而是跑到南潇潇和轩辕叡的跟前去,问道:“南潇潇,你知不知道刚才厉无忧说得那句话出自哪儿啊?”
南潇潇本就沉浸在远处的景色之中,没有听清楚厉无忧到底说了些什么,又看见甘玲玲那张臭臭的脸,立刻便摇了摇头,说:“李暮雨,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听见诶,只隐约听到一些什么山啊,海啊的。”
旁边的轩辕叡也表示没有听清楚,李暮雨噢了一声,挺丧气地走开了。甘玲玲揶揄地说道:“李暮雨,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整天只会跟在厉无忧后面,她说一句话。你还要纠结个半天的,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就去问她本人不就好了。
再说了。你怎么只敢喊厉无忧的名字啊,要不要喊个什么无忧或者忧忧的之类的,这样岂不更亲近,不过我估计你也不敢喊,真是个胆小鬼呢!”
甘玲玲说完了胆小鬼二字,就背过身子,朝南潇潇走去了。因为她觉着她自己也是个胆小鬼,明明心里那个喜欢李暮雨的念头越来越明显了,可是她真的真的不敢说出来,更不愿意承认。李暮雨本来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被她这么一搅合。立刻晴转多云了,语气很是硬生地说道:“甘玲玲,你是一天不找我吵架,一天就过不去,还是怎么着的啊,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多说话,你别不可理喻了,我就觉着厉无忧刚才说得那些话好。怎么了?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厉无忧语文功底好,一说话就那么有水平,有本事儿你也说点有文学素养的话,又没有人拦着你。”
甘玲玲恨恨地瞪了瞪李暮雨,恶声恶语地说:“李暮雨,有什么了不起啊。好像谁没学过古诗词,谁没学过现代文似的,我也会引用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南潇潇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心想着:李暮雨啊李暮雨,你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加榆木脑袋啊,甘玲玲分明是吃醋了,这么明显的,你都没有看出来啊。
看来她不得不出手了,笑着走过去挽住甘玲玲的手,说:“李暮雨,瞧你这话说得,什么叫文学素养啊,那个是一个很空很泛的东西诶,你明知道我们甘玲玲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什么语文成绩的事情了,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再说了,生活之中嘛,我们就是得说些通俗易懂的话,开心就是开心,舒服就是舒服,要是凡事都要来个引经据典的,那得多累那。
你看我刚才不也就很随意地冲山下大喊嘛,哪儿有多少顾虑的,我们又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男少女,厉无忧也不过是信手拈来几句,给你这么一说,人家无忧岂不是变成清高孤傲了,多不利于我们班级团结啦。
你也知道的,班主任这次带我们一起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家开开心心的,这你可得和玲玲赔礼道歉一下,不然可别怪我不帮你说话,联合我们班众多女生围攻你喽!”
南潇潇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既是带着开玩笑的语调,想要把这件事就这么翻了过去,又是带了一些劝告的意味,希望李暮雨能识时务些,顺着台阶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