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南方其实最害怕的就是宁泽的触碰,或许是因为当初新婚那一晚的不敢回想的经历,也或许是因为其他,反正南方最害怕的就是宁泽的接触。
宁泽松开了她,南方立刻跑到了靳北城的身后躲了起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真的是让宁泽有些哑然,他是魔鬼吗?她至于这么怕他?
靳北城看着眼前的宁泽,眼底的敌意很明显,众所周知靳北城一直都很宠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
“把宁宁给我。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靳北城还是第一次感谢宁泽,宁泽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扯了一下嘴角:“稀奇。”
但是这个时候,宁宁却是一直抓住宁泽的脖子不肯放。
“我要爸爸。”宁宁说话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却是非常用力地说出了这几个字,他没有哭,只是一直抱着宁泽。
宁泽也被宁宁这个举动略微惊到了一些,毕竟,这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跟他怎么接触过,当年南方是离婚后发现自己怀孕的,之后生下了宁宁,父子之间几乎没有见过面。
“宁宁,听话。”靳北城上前,想要抱走宁宁,但是宁宁却是死死拽着宁泽的脖子。
“爸爸……”南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上前一把拽住了宁宁的小手臂,低声开口。
“宁宁,松开。你再这样妈妈就走了,妈妈就不要你了。”南方现在是因为生气所以话语的口气也很冲。
宁宁却是痛哭:“宁宁要爸爸……”
“你平时也对孩子这么凶?”宁泽是很喜欢小孩子的,所以他才会去捐钱给托儿所,他给小孩子讲故事,那些小孩都会听得“神魂颠倒”的,硬是拉着他再讲。
“不用你管。”南方硬是要拉扯宁宁,被身旁的靳北城拦住了。
“你会吓到孩子的。”靳北城皱眉。
“儿子既然这么喜欢我,今晚他就跟我回去。你别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我又不是人贩子还能够拐走我的儿子不成?”宁泽开口,话语洒脱。
宁宁闻言好像是全部都听懂了一般,乖顺地趴在了宁泽的肩膀上面不哭闹了。
“不行,孩子是我的!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孩子……”南方倔强,她上前要抢夺孩子的时候,靳北城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冯知,冯知上前抓住了南方的手臂,将她拖进了身后靳北城的车内。
“小姐,先上车吧。”
在南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门已经上锁,冯知开车带着南方离开了这里。
宁宁这个时候趴在宁泽的肩膀上似乎已经睡着了,宁泽苦笑,小孩子真是没有心事。
靳北城站定之后看着宁泽:“今晚的闹剧该结束了,宁宁跟你睡一晚,明早我去接回他。”
宁泽倒是随意:“那也得看这小子愿不愿意跟你回去了。”
说完,宁泽像是完胜一般,将宁宁放到了后座上面。
靳北城的目光落在了后座上的婴儿座位上面:“你平时家里还有孩子?”
这句话问出来很正常,因为普通人谁会在自己车上放一个婴儿座椅。
宁泽很淡定,一边讲宁宁放到了婴儿座椅上面一边开口:“有备无患,我又不是没有儿子的人。这是给我儿子准备的。”
说完,他上了驾驶座,跟靳北城吹了一声口哨之后就开车扬长而去了。
宁泽离开之后,靳北城就拿出了手机拨了尔曼的号码。
刚才宁泽联系他的时候说的很明确,陆尔曼也在这里。这个女人,大半夜的没事跟南方出来瞎闹腾干什么。
但是那头根本不接听。
几分钟后,冯知将车子开了回来,因为靳家别墅就在车站的附近,来回不过几分钟的车程,冯知是回来帮靳北城找尔曼的。
“怎么样?”冯知下车有些气喘吁吁,“陆小姐不会自己一个人上车去B市了吧?”
“你疯了?”靳北城闻言,冷冷对冯知开口。
冯知却是开口:“陆小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去人群中找,她应该在那里。”靳北城开口,关掉了手机,他知道她不会接听。
但是这几天他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因为一直忙着那个案子的事情,他也没有时间去找她,他知道她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
但是现在,她竟然被他知道了跟南方一起做那么疯狂的事情,他不可能再不管了。
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了。
此时的尔曼在深夜的车站人群当中徘徊着,她很害怕被靳北城看到,因此一直紧紧地抓着意知的手,脸色近乎于惨白。
“尔曼,你在躲谁呢?”
“靳北城。待会你看到他的话,千万别喊他,好不好?”尔曼低声开口。
意知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还是用力颔首:“好。但是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趁着这个时间点最后一班车人最多的时候,我们跑出去吧,否则待会人群散了,这里就一览无余了。”
尔曼颔首,她们两个人逆着人群的方向走着,已经是小跑的状态了。
此时的靳北城和冯知也在候车大厅里面,因为人群量太大,他们根本找不大尔曼的身影。
尔曼拉着意知跑着,这个时候意知忽然看到了靳北城的身影,她低呼了一声,连忙低声对尔曼开口:“靳教授在那儿。你先走,我过去拖住他。”
尔曼皱眉,虽然这个办法很不怎么样,但是也是唯一能够脱身的办法了。
她颔首,意知则是小跑向了靳北城:“靳教授!你怎么也在车站啊?”
靳北城听到有人叫他,自然而然地转过了身去,当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的时候,皱了眉心。
但是意知却是跑到了他面前笑容满面地开口:“霍教授你可能不记得,我是你的学生呀。S大医学院的,修过你的刑法基础。”
意知一直没有看到身旁那个男人在打量她,还笑嘻嘻地想要用说话的方式来转移靳北城的注意力。
但是这个时候,冯知却是忽然低声到靳北城的身边开口:“靳法,她手里没有任何行李,肯定不是来赶车的。刚才最后一班车已经到了,也不可能是来等人的。大晚上的不赶车也不等人来车站……多少有问题。而且她跟陆小姐还是同系。”
冯知分析地头头是道,这个男人特别喜欢给人分析。
靳北城的眉心皱了一下,对冯知的絮叨有些不满:“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冯知笑嘻嘻地伸手摸了一下后脑袋,听到靳北城扔给他几个字:“拖住她。”
冯知愣了一下的时候,看到靳北城已经转身跑走了。
冯知站在原地,看到眼前这个小女生也想要跟着靳北城跑的时候,伸手一把拖住了她的手臂:“你干什么?说,你是不是来拖着靳法的?你刚才是不是跟陆尔曼在一起?”
朱意知没有被人这么咄咄相逼过,伸手抬了一下眼镜低声开口:“没……没有啊。”
“连撒谎都不会,一看就是个书呆子。”冯知的话很直接。
意知垂首。不敢接话。
这个时候,尔曼已经跑出车站赶上了一辆出租车。
当靳北城刚刚跑出车站的时候,她乘坐的出租车刚好扬长而去,而靳北城也没有看到。
尔曼坐在出租车里面一直都在哭,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后怕。要是刚才让靳北城见到她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了小腹。刚才她不敢跑得很快,就是担心孩子,现在终于安定了下来了。
深夜,意知也回到了学校宿舍,但是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像是受到了深重打击一般,尔曼感谢了她几句之后她就去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尔曼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她不想联系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联系到她。
一周后,尔曼今天有半天的法学基础课要上,是一个年老的教授,她和朱意知都睡过头了,匆匆忙忙赶去上课的时候,教师门早就已经关上了。
她们硬着头皮去开门,因为S大的医学院管的特别严格,不许迟到和早退,这些都是直接被记旷课的。简直比高中还要严格。
尔曼推开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抱歉教授,早上我和我室友肚子不舒服迟到了。”
话落,讲台上的那个男人将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尔曼这个时候还在装着肚子痛,一抬头看到靳北城的时候,一瞬间僵持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