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小定,皆竟过了小定礼,刘家封了张十两银子的小额银票过去,算是两清。
现今虽说民风开放,但是退亲一词,对于女孩儿,依旧不是什么好名声。刘艳儿却并不介意,自从退了亲,她心情就无端的明朗许多,干起活儿来倍加有劲。
其实刘艳儿退了亲,并不算刘家庄的大新闻。
刘家庄的大新闻是,李碧儿的前夫——张旺要再婚了。
流言极其可信,早在张家用二房来挤兑着李碧儿和离时,就有人说张旺外头有女人了。说是以前在胭脂铺子里卖东西的,俩人勾勾搭搭有些时日,这女的早有了身孕。
现下张旺与李碧儿离了婚,小三自然要登堂入室,以正嫡位。
张旺的新媳妇姓贾,是镇上郊区烧村的姑娘。烧村以宰猪为名,镇上的猪肉十之八\九都出自烧村。这位贾氏的娘家,也是干杀猪一行的。
贾氏论眉眼并不比李碧儿漂亮,脾气却比李碧儿大出三重天去。婚前订婚,就给张家要了价儿,没五十两银子,她就去喝一碗红花落了胎去。
现下农村娶媳妇,聘礼行情不过是二十两,订婚礼时男头儿最多出八两八的订婚钱。这位贾氏张嘴就是五十两,把张父张母吓的险些魂飞魄散、要了老命。
十里八乡断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订婚礼,张父张母初时不同意。奈何张旺道,“我带着仙儿去镇上医馆瞧了,大夫把脉都说是儿子呢。爹,娘,我这个年纪还没见着儿子的面儿呢。眼瞅着……若这孩子生在姥姥家,难道日后跟着姓贾不成?”
“不行不行,五十两,咱家就是砸家卖铁也没这些银子。”
父母死活不依,张旺又去劝贾仙,一顿肉麻兮兮,“宝贝儿,你好歹体谅一下我。跟我时,我就与你说了我家的情形。我爹娘都那个年纪,就是敲了骨头熬了油,也没那些银子。宝贝儿,好歹宽限些吧,就当看儿子的面儿了。”
“看你一口一个儿子的,就知道儿子。”贾仙粉拳捶在张旺胸口,娇声道,“你想一想,你一年一年的在镇上干活儿打工,每年起码能往家里拿十两银子吧。你跟我说,你在镇上干了七八年呢,怎么会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
“真个傻瓜,我还不是为咱们着想。”贾仙眉目中带了一丝幽怨,惹得张旺坏笑着将手伸入贾仙的裙底,慢慢的摸索了进去。贾仙儿脸一红,一个眼神儿带着浅浅的嗔瞪了过去。张旺倍觉受用,一指摸进去,贾仙软软的靠在男人的怀里,轻声道,“不成不成。”
“怕什么,以前又不是没做过。”张旺低声笑,将贾仙摸的软化了些。捞出一只枕头垫在贾仙的腰下,俯身狠狠的亲了一口,碾开贾仙的唇红。衣衫未去,只是扯开腰带,便将发硬的刺了进去。
一时,两人初歇。
张旺将贾仙拢在怀里,微微的喘息,另一手揉捏着女人柔软的胸脯儿,温声道,“仙儿,你嫁了我,我一定好生待你。”
贾仙脸上红晕犹在,过后,眼角眉梢媚态犹存,娇声道,“你不对我好,我嫁你干嘛。”
“唉,眼瞅着你就要生了,我家里都预备好了。银子的事,略减些吧,你想想看,婚后咱还得住家里呢。爹娘那里,咱得孝顺着。”张旺好声商量着。
贾仙道,“你真不懂我的心呢。旺哥,你想想,咱们难道不要过自己的日子的?先前你在外做活儿,银子都是上交,难道日后咱们也要跟爹娘花一分要一分吗?我要五十两,不是给我要的。这都是咱俩的银子,你想下馆子,想请朋友吃饭,镇上多少交际,哪个不要银子?以后我跟你在镇上过日子,难道买个馒头都要先往家里跟爹娘要吗?”
”我一个女人能花用多少。快”贾仙的脸上带了几分委屈更新更,柔声道,”我是舍不得自己的男人遭瘪子。”想着跟李碧儿成婚多年,都没听过这样一句暖心的话,及至此,张旺又是一阵感动,心道,这次总算是娶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