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走了之后伊宁对外公说:“外公七房此番举动外公以为如何?”
顾泰盛看了一眼顾七老爷顾泰伟和七老夫人范氏离开的方向道:“不管七房是如何想的,今个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情,我们需要支持一下不是吗?”
伊宁笑道:“外公说的有理,难得七房想得通,这也许对七房是一件好事吧。”
顾泰盛也微微的笑了,不过想起来不省心的六房问道:“宁儿,六房那边如何了?”
伊宁一提到六房满脸都是寒意,“还能怎么样,死活不走而已,不过现在已经利索的都搬完家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既然七房这两天也准备搬家,回头我会立刻命人找来工匠,将六房和七房砌好的高强都给拆掉,之后将这两房和顾府的连在一起,本来这都是三房的院子,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主要是将六房的角门给堵上,以免这六房仗着和民宅最近,有事没事的回来转转,她们不烦我都烦。”
顾泰盛道:“如此甚好,这个宅院本就是族上留下来的,外公也不希望在外公的手上给落败了,如今能收回来也是好的。”
伊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放心吧外公,如果他们安分一些,在府里那几个院子住着就住着了,如果不安分就都出去吧,咱们现在大笔的产业比较忙碌,没有时间和他们玩那些上不得台面,耍那些没有用的事情。”
顾泰盛也知道目前只能如此,只希望能如七房那样想开了的更好,祖孙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伊宁想着今个还要去知府的府上和姑父和姑姑谈表姐的婚事,所以就先告退了。
伊宁回到了福绵苑,换上一身看起来成熟一些的衣裳,宝蓝色的大朵迎春花的长裙,这样的颜色穿在身上,让伊宁的脸色很亮,这是苏锦中最好的锦缎,在印染的时候是花费了很多的心思的。
并且颜色配的非常的好,宝蓝色的端庄和黄色迎春花的娇美衬托的恰到好处,伊宁今个戴了一套蓝宝石的头面,蓝宝石颗颗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整套头面极为精致,伊宁的国色天香让上嬷嬷每每都激动不已。
伊宁看着身后的上嬷嬷打趣道:“上嬷嬷是不是又要夸你家小姐我很美了?”
上嬷嬷好像被猜透了所想有点不自在,“哪有,主子就是不用老奴来夸也是国色天香的,谁要是娶了主子就是天大的福气了,怎么形容主子的美都不为过的。”
伊宁笑笑道:“哎,上嬷嬷说的样本小姐心花怒放,这样吧,本小姐奖赏上嬷嬷十个大钱吧。”
“哇哈哈哈……”在一旁伺候的其他几人笑的十分的肆意,只有上嬷嬷有些滑稽,没想到主子会打趣自己。
上嬷嬷笑道:“主子今个心情真是不错,打趣起老奴来了,既然主子奖赏老奴,那么老奴在厚着脸皮要个金豆子吧。”
伊宁看着上嬷嬷假模假意的样子,笑的肚子都疼了道:“好,既然上嬷嬷这么要求,本主子就大气一点给个金豆子吧。”
一场笑闹就此揭过,大家知道伊宁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赶快给伊宁备车,伊宁回到内屋将准备好的一件礼物,一支牡丹花簪放在精致的盒子里面,准备先给表姐做礼物,到了及笄那天再给表姐那对玉镯。
马车走了两刻钟才到了叶府,因为早上递了帖子,所以今个叶大人也没有出去,和叶夫人一起等着伊宁,不知道伊宁派人来传话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得知伊宁到了,叶夫人立刻吩咐身边的大丫鬟道:“香杏快去看看是不是表小姐到了,快点迎进来。”
香杏也是个灵巧的丫鬟,知道虽然这个表小姐不是正经亲戚的表小姐,但是也是很厉害的亲戚了。
所以看着伊宁带着丫鬟进了内院,再看见伊宁通体的贵气,心里不由得有些臣服,赶快走了几步向前道:“表小姐可是来了,老爷和夫人都等了半天了,这大冷天的快随奴婢进去暖暖。”
伊宁看到这个叫香杏的大丫鬟是姑母身边的大丫鬟,还真是个妙人,这一番话说的既不是很巴结,还显得很热情,果然这是姑姑调教丫鬟厉害啊。
如果表姐嫁过去古家,姑母能将这样的丫鬟给表姐倒是真能堪当大用,就是害怕对表姐有不臣之心,要是有了爬床的心思就很麻烦了。
走在前面的香杏知道表小姐在盯着自己,那目光让平日见过不少阵仗的香杏两腿都有些不自在,险些迈错了步子。
伊宁看着在前面走着的香杏那么紧张,有些想笑,自己是老虎要吃人吗?怎么能将人家的小丫鬟吓成这样呢?
水嬷嬷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所以但笑不语。
香杏真希望这回廊能在短一些,几步就到,以免这么难受,下次可不出来了,这表小姐听说是顾家新任家主,那么一大家子厉害的都给收拾了,自己千万不要触到表小姐的霉头啊。
香杏的祈祷也许是得到了验证,很快就快要到了门口了,香杏这才松了一口气,弯着腰将帘子打开道:“表小姐请!”
伊宁带着水嬷嬷和若嬷嬷,还有玉竹和灵竹就进去了,进了屋内,水嬷嬷她们自觉的跟在后面,在花厅之外就停下了,只有伊宁自己进去了。
“伊宁给姑父姑母请安!”伊宁盈盈一笑蹲身行礼。
叶夫人赶快从主位上走下来扶起伊宁道:“快起来孩子,石府寿宴之后一直没见,怎么样罗家没找你麻烦吧。”
伊宁也就势站了起来柔柔的笑道:“没事的姑母,石府寿宴那天总督府所有女眷失态的事情,现在大街小巷都知道,哪里有时间理我来着?”
叶夫人将伊宁带到离她最近的椅子上坐着,一旁的大丫鬟立刻端了托盘将刚沏好的茶给伊宁端上来,叶夫人一挥手就都下去了。
叶夫人难掩得意道:“我看就是天意,听说那天罗大夫人和罗二夫人的亵裤都掉了下来,现在整个苏杭都传的有声有色的,这些天竟然总督府什么人都不出来,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的。”
伊宁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姑母说的天意,其实很简单的,不过姑父最近还是要小心一些,以免总督府罗大人有什么邪火发不出来找姑父的麻烦。”
叶大人深知这件事情和伊宁定然脱不掉干系,不过伊宁的大胆和毫不留情的反击叶大人比较欣赏,这总督府在苏杭的好日子也快要到了,这样正好。
不过伊宁的好意他还是领了的,叶大人道:“无妨,本就寻不出什么本官的错来,赋税什么的本官看的也是很严的,这苏杭城的治安还是可以的,总体算来没有什么能找到本官大错的地方,但是普通的小错就是抓到了对本官而言也没用,既不能拉下马,顶多就是训斥几句,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伊宁这才放心了一些,想起今个的来意,伊宁开门见山的说道:“姑父姑母,伊宁今个过来是为了表姐的婚事而来的,不知道两位对表姐与古家定亲的事情怎么看?”
叶夫人和叶大人有些诧异伊宁的直率,不知道伊宁是什么意思?
叶夫人疑惑的道:“玥妍这孩子的婚事是古家和叶家两个长辈在她十岁的时候口头商议的,虽然没有交换庚帖,没立婚书,但是两家都是默认的,就等着玥妍及笄时候定下婚事,宁儿为何有此一问?”
伊宁直言不讳的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可以更改?”
叶大人和叶夫人对视一眼,不明白伊宁为何要这么做?
叶夫人心里有些忐忑的抓着伊宁的手道:“宁儿,姑母知道你这么说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我和你姑父看不到的事情,我们这么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能嫁的好的,所以有什么事情你可真要和姑母说啊,否则这嫁人是一辈子的事情,女儿嫁到了人家就不是我们可以经常插手来管的事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叶夫人的激动泄露了她的关心,平时都是比较严谨的叶夫人很少有情绪如此外漏的时候,就是证明了那句谁的孩子谁心疼的道理来着。
伊宁安抚的拍拍叶夫人手说:“我知道表姐过两日就是及笄礼了,本来早就想过来来着,可是我们顾府这两日的事情也多,所以耽搁到了今日,那个古海波我是见过的,在金铺开张那日,我对他的印象倒是还可以,不过我最担心的是古家大夫人。”
“古家大夫人可有什么不妥?”叶大人是男人,这内宅和女眷的事情由他的嘴问出来有些个不便,不过为了女儿,这里没有别人叶大人也就直接问了。
伊宁觉着表姐还真是幸福的人,伊宁希望能看到表姐幸福,故此伊宁道:“不是有什么不妥,只是觉着古家大夫人对古海波的看管心里强了一些。”
本以为是什么事情,叶大人和叶夫人听到伊宁这么说就放下心来,叶夫人道:“古家的家规本就是挺严格的,古家大夫人难免刻板了一些,但是平常相处的时候倒是个很懂规矩的人,之所以和古家准备定亲也是因为你姑父的恩师就是古家老爷子,你姑父的爹爹和古家老爷子是好朋友,所以当年口头商定此事的,不过古家大夫人倒是个能干的女人,古家大爷身子不好,所以她一个人撑起大房,作为女人我是很欣赏她的。”
伊宁发现这么说也没有让姑母警觉,这古代也不流行恋子情节这个说法,一时间伊宁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才好。
伊宁道:“我想姑父和姑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那天在石府寿宴上面我也和表姐说过,可惜表姐心系古海波并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今个我和姑父姑母说起你们也是不懂,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件事情。”
饶是伊宁平日在牙尖嘴利的,碰上迷糊的古人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的,只能是慢慢的解释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