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能从兜里再次摸出了两块大洋,见王学谦不为所动,只好有添了两块。
五块了,已经不少了。
正在担惊受怕,深怕王学谦狮子大开口的蒋介石,却突然听王学谦问道:“你这病发现已经几天了?”
伸在裤兜里,捏着两个大洋的手立刻停住了,蒋介石眼神有气无力的看向王学谦,失落道:“已经三四天了。”
“都有什么症状?”
“如厕的时候,生不如死!”
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眉毛也耷拉了下来,精神也是一副颓丧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轰动过上海滩的风云人物,反倒是有种想要躲在角落中,眼神无辜的哀怨。
如厕的时候生不如死?王学谦一下子愣住了,这个症状可不好说啊?
听说结石也会有类似的痛苦,不见得一定是那个人让人羞于出口的病。这一刻,王学谦也顿时为难了,想了良久幽幽道:“平时多久时间洗澡?”
蒋介石有点发晕,这季节,按理来说,天天洗澡也不过分。但是一来他住的地方没有条件,二来怕麻烦,所以天再热,他最多晚上放一桶自来水,出汗了就擦擦身,澡堂也不常去。
见蒋介石不说话,反倒是王学谦像是找到了病灶似的,板起脸来,说道:“糊涂!”
“这个……”
蒋介石也纳闷了,这病是他遇人不淑,恰巧遇到一个生病的**,这才得上的,和洗不洗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也开始怀疑起来,这个医生连生病的部位都不看,似乎并非像老鸨说的那样神?眼神顿时有些怀疑起来。
见蒋介石不答话,王学谦更有底气了,说:“肿了没有?”
蒋介石仰天长叹,眼神飘向了房梁,这倒是没错,真肿了,只能无声的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肿吗?”王学谦咄咄逼人道。
蒋介石心说:“多稀罕!要是我知道小兄弟为什么肿了,还要你干什么?”不过他确实不敢反驳,毕竟专业人士坐在他对面呢?他有述说过程的权利,但没有阐述原因的猜测权。表情尴尬的摇了摇头,眼神却揶揄的看向了后堂:“先生,您不看看我病的地方吗?”
王学谦差点一口吐了,心说:“看了,我下辈子心灵受到创伤找谁去理论?还是被一个男人害的心里受到巨大的创伤,这还能活吗?”不过他嘴上却不这么说,反倒是冷笑道:“你这样的,我看的还少吗?”
“生活作风问题,个人卫生问题,都会引起炎症。在西医里面,这种病很容易诊断,就是发炎,靠药物压制的效果虽然很好,但是容易复发。中医里面,治标又治本,需要外洗内服。平时多喝白开水,温了喝效果最好,勤清洗卫生,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回去先试着用三天,要是不见好,来我这里退钱。”
王学谦大大咧咧的拿起毛笔,字虽然不如铁画银钩一般的遒劲,但也还能看。毕竟,在杜心武的督促下,也练了一段时间,还算过得去。
“抓药去!”
伙计早就在柜台边上等着,见蒋介石步履阑珊的走到柜台边上,毫无表情的说道:“十块大洋。”
“这么贵?”
伙计摆出一副轻便的样子,这让蒋介石非常难堪,但是无奈,只好又摸出十块大洋,正准备往柜台上放,却见伙计往边上的一个箱子指了指,说:“放到箱子里去。”低头开始抓药起来,还一边嘀咕道:“这些钱还要用开水煮上半天,真麻烦。”语气中鄙夷的味道十足,这让蒋介石一下子愧疚难当。在**时期,微笑服务早就盛行,比如说永安百货公司,只要你是客人,就能在营业员甜美的微笑中,享受购物带来的乐趣。
但有些行当是不实行这种人姓化的服务的,比方说药铺,棺材铺等等,要是伙计笑着迎接顾客,挨大嘴巴子都是轻的。
“大包的,煮过之后,用来擦洗**的,小包的药用两碗水熬成一碗水,温的时候就服用!”
蒋介石在众人冷眼之下,再也受不住这种被鄙视的目光,拿起药包,逃也似的离开了药铺。
作弄人是很开心的,但是文人病犯了陈布雷却有点不对劲的说:“先生,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就许他天天在报纸上骂我,就不许我糊弄他一回?再说了,他这个病耽误两天死不了。”王学谦还真有点叫屈,他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受了这么些个骂,就不允许他反击一下?
“原来他就是在报纸上署名是‘中正’的人?”陈布雷吃惊道,这才想起来,似乎刚才蒋介石是说自己是叫中正。不过他不在意,心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这么巧合的事。
“吃不死人,前段曰子何阿英调理身子的方子,我看过一眼,绝对不会吃出病来,最多得些个教训。”王学谦安慰道,杀人于无形,他也不是这么残暴的人。
这时候,站在柜台边上的伙计说话了:“先生,不用担心,这样的病我见得多了,这附近的烟花柳巷都指着我们这家药铺保驾护航呢?”
王学谦心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