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坐起来,把她一拽,搂进了怀里亲了亲,小声说:“等着,我去拿。”
“你看不见,我自己去。”陆浅浅摇头,想站起来。
“你说位置。”他拿到了搭在一边的浴巾,随手一裹。
陆浅浅抱着膝,看了看他,又看放着小冰箱的位置。
“往你右边……再过去一点,往前走……”她眯了眯眼睛,故意往墙的位置指。
他这么狠的人,这时候还是要听她的啊!让他撞撞墙,知道一下她的厉害!
他对她深信不疑,步步按她的指挥走,笔直走向坚硬的白墙。
看着他的背影,陆浅浅又觉得自己坏死了,怎么能欺负一个看不到的人呢?她赶紧跪直起来,大声说:“我说错了,不是右边,是左边……我不是故意的啊……”
纪深爵停下脚步,一抬手,指尖触到了墙。
糟了,不会又要跟她上课了吧?
陆浅浅拿起衣服匆匆穿好,准备自己过去倒水。
“到底在哪边?”纪深爵往左边走去,沉声问她。
陆浅浅想了想,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小声说:“你跟我来。”
纪深爵握紧她的手指,缓步跟在她的身后。
陆浅浅扭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想,若他没瞎,会不会根本不会理会她?不会开始,不会有今天,不会有明天,不会有她和他的“教学课”?
她倒了满满一杯水,递到他的唇边。
他一头一脸的汗,脖子上,胸膛上全是汗。陆浅浅想给他擦擦汗,手抬到一半又缩回去,藏在身后。
纪深爵喝了水,转身走开。
陆浅浅重倒了一杯水,喝得一滴不剩,把想问他的话吞回去。她还是听从陆景宵的建议吧,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就算某日事发,她就死不承认!
这辈子,她就想做这么一回骗子,骗他!
走廊上,灯光幽暗,大花的地毯上投着斜斜一道影子。
陆景宵靠在墙根上吸烟,隔会儿看看表,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门缝里间或传出一些动静,他知道那是什么声音,他也因此而更加担心。
纪深爵这样的人物,陆浅浅是怎么招惹上的,换成平常的男人也就算了,这纪深爵在附近几个城那是让****闻风丧胆的角色,谁也不敢惹。
想当初,他和丁家两个兄弟,一人一根棒球棒,硬是把受雇前去强拆老房子的一群混混打得屁滚尿流,要知道,对方可有上百人啊。纪深爵一战成名,那一年他十七岁!所有的人都不敢去纪家和丁家住的那条街上捣乱收保护费,谁去谁倒霉,倒霉八辈子。
他被找回纪家之后,有了钱,手段更狠了,硬是治得几个城里的混混们服服贴贴的。罗战那么狂的人,在他面前也提不起傲劲,规规矩矩地叫他一声纪先生。罗战,足足比他大了二十岁呢。
“你是谁?”刘哲出来了,警惕地盯着他。
陆景宵看了看他,叼着烟说:“你又是谁?”
“请你离开,这一层是我们包了。”刘哲逼近两步,严肃地说道。
陆景宵吐出一口白烟,低声说:“你们老板,可千万别玩我们家浅浅,不然我也会发狠的。”
“你是陆小姐什么人?”刘哲拧拧眉,小声问道。
“我是她哥。”陆景宵掸掸烟灰,走到门边,重重敲了几下门,大声说:“浅浅,让他出来和我说话。”
“陆先生,纪总和陆小姐已经休息了。”刘哲走过来,拦住了他。
“睡个屁。”陆景宵继续敲门。
过了会儿,门打开了,陆浅浅瞪着一双兔子眼睛,惊讶地看向陆景宵。
“哥,你干什么?”
“纪深爵呢?”陆景宵两指捏着烟,往她身后看。
“什么事啊?”陆浅浅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