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传来的温热瞬间被雨淋的冰凉,伸手摸去,夜色中,那粘乎的液体是那么的暗红,刺得他眼睛灼痛,他稳住要倒下的身子,坚毅的立在雨中,试图要让那雨淋醒他迷失的心。
背上传来的刺痛,慢慢的退去,却而代之的是胸前传来的钝痛,慕容池抬起下巴,苦笑!
不管自己怎么做,她仍是毫不犹豫的跑向他!
“鬼面,你……”
“额……”相对无言,鬼面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第一次,他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敢这样抱着她。
“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真的以为,你把我扔了!鬼面,我恨你!”她抬手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背。
身前的这个男子,是唯一个了解她的人,了解她是宋希濂,并接受宋希濂的人。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原来没有被抛弃!
“不会。”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替她挂在脖子上,用责备的语气说:“宋希濂,你怎么能把它扔了呢。你把它扔了,我怎么找你。”
低头一看脖子上的东西,宋希濂一惊,泪水再次不争气的留了出来。鬼面给她的正是那****丢到的口哨。
“宋希濂,你要是把他扔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找你,怎么找你!”他低下头,抬手亲昵的撩开遮住她脸庞的头发,轻轻的低喃,“宋希濂,宋希濂!以后不要扔了,仍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你让我怎么办!”说完,他再次把她拥在怀里,像保护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
“可是,那天,我真的以为你走了!”想到那日,他那般决绝,一句话没有留,甚至连背影都没有留下,她委屈的说不出话。
“对不起。我只是去忘掉一些东西,只是想去了解一些东西。”他自责的说道。
“寒月,怎么了?”刚踏进客栈,就看到寒月端着带血水的木盆焦急的走出来,“你受伤了?”
“小姐?”寒月疑惑的看着宋希濂,不解的说:“王爷说您早就回来了啊。”
那个时候,发生了混乱,看到宋希濂挂在台上,自己不争气就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客栈,一问许安,许安说小姐已经休息了。
“我……哦,我刚刚又出去了一趟。那你的手上这个?”
“王爷受伤了,我去给他端水。”
“受伤了?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受伤,明明好好的啊。”没等寒月回答,宋希濂飞快的奔向慕容池的房间。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宋希濂惊得差点失声叫了出来。
慕容池半裸趴在床上,俊逸的脸毫无血色,背上那侵着血渍的纱布,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刺目,他的旁边,是被鲜血染透了的袍子,袍子是上面还搁着一块约三厘米宽的木块,木块的尖端已经暗红。
看到那木块,宋希濂突然捂着胸口,心愕然停止,一口郁结绕着胸口,压得她快要疯掉。
“慕容池……”她走过去,声音在颤抖。
听到唤声,昏昏欲睡的慕容池艰难的真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心再次痛起来。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
“我……”被他突来的吼声吓得退了一步,宋希濂心里越发的内疚,似乎看到了他飞过来,接住她然后为挡住落下的木块的场景,他就是那个时候受伤的吧。
“对不起,害你受伤了。”她小声说道。
“滚啊,滚啊。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滚滚滚……”他指着敞开的门,咆哮道,伤口因为用力动气,再次参出血,瞬间染红了纱布。
背上的痛算的了什么?他的心更痛!这个女人,让他默默的承受了14年的丧母之痛,而今,又毫不留情的偷了他的心,无情的践踏。
当她对他说,她的丈夫只要爱她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想说,他愿意。
他甚至愿意放弃仇恨……
不,他现在恨他,要彻彻底底的恨她!
“你滚啊!”他埋下头,发出凄楚的吼声,仿似一直受伤的独角兽,那般的无助。
“慕容池!”她走过去,坐在他是身边,抓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受的伤。”
“你走啊,快滚!”甩开她的手,他抬起头,眼中雾气连连,清澈的眸子中喷出要将她嗜去恨意,“我很你!从这一刻开始,我慕容池绝不对你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