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希濂,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想阉了他。”她斜睨了一眼被俯绑在马背上的卫卓,想起了寒月受的欺负,粉色的指甲深深的扣在了手心里,却掠不走心里对卫卓的恨意。
她收回目光,突然觉得头一阵晕眩,随即那女人的声音又慢慢响起,那白色的墙壁也越来越清晰。
“鬼面,我是不是不行了?快点,给我刀!”她喘着气,吃力的伸出手指,划下他的刀尖。
看到那妖娆的血从指尖慢慢的溢出,仿佛是白色沙滩是那诱人的红珊瑚石,让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难道,她宋希濂的血真的要放干?
“宋希濂,你不会回去的是不是。”他手臂一用力,稳住了她,却感觉到她身子的无力。
“我要去看寒月,然后,把这个混蛋送到慕容池那里,我们三人就离开。”
身后还有大厥的追兵,也有慕容池的杀手。
但是……她想去看看慕容池。
低头,双手放在小腹上,眼中雾气氤氲,肚子里那可怜的小东西。
“鬼面,可不可帮我,我身子一定好好起来,至少……”她的声音有些梗咽,虽说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她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宝宝也随她离去。
而且它是慕容池的宝宝,想到柳若的孩子长得那么漂亮,她宋希濂的宝宝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基因要胜过他的老爹。
慕容池依旧一身白衣,负手立于楼台上,望着远处的点点星火,清澈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却多了几分冷然,高挺的鼻翼下,薄唇紧抿。
闭上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常常的叹了一声,眉宇间却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失落。
身后突然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相握的手不由的紧紧相扣,他心跳也不由的加速,提了提肩膀,他正了脸色转身俯视着跪在地上人。
“说吧。”语气中透出的无奈让许安的心不由的缩紧了一下。
“回皇上,暗人到了笉州的时候,线索断了。”
身子不由的晃了一下,慕容池抬手撑在栏杆上,感觉入秋的风,此刻吹在脸上竟是这门的寒冷。
果真是走了吗?远走高飞了吗?宋希濂!你说你跨越了一千年才来到这里,虚情假意的骗了我,然后和他远走高飞吗?
他侧过头去,没有再看许安,而是望着那墨色的山峦,眼中却是一片迷离,像是在水中,一切都那么不清晰。
宋希濂,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但是那个时候你的眼泪不会说谎的!当你回应我的时候,我明明又听到你说你喜欢我,你哭着说我是你的丈夫。
可是,为何你却要和他人远走?
“继续找!”
许安站起身,看着慕容池的背影,恍惚中,似乎看到眼前那个人肩膀在微微抽动。
宋希濂抬手悄然的擦去眼角的两行清泪,另一只手紧紧的护住小腹。
在那高高的楼台上,那个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白色的袍子,如墨的发丝,冷然如斯的容颜,只是他的眼神却是模糊的……
她张开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想了半天,想不到一个字。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鬼面悄然的退了回去,和寒月站在一起,沉默不语。
她明明是舍不得的,她说要把赫连卫卓送到这里来,事实上,她无非想见他最后一面。
宝宝,你看到了吗?那个楼台上的人,是你爸爸。手轻轻的抚摸着平坦的小腹,一垂眉,那逼回去的两行清泪再次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