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那声音看去,果然看见瑞宁宫的嬷嬷抱着平阳公主走了进来,太后一脸欢喜,飞快的走了下去,抢在柳若前面,伸手接过平阳,竟她搂在怀里。
柳若一看,包在眼里的泪水再次滚了出来,站在太后耳边,用哀求的声音小声的换到,“母后,她现在是皇家唯一的后人啊。”
话一落,太后脸立马一沉,冷看着柳若,嘴角却又勾起一抹笑容,“哎呀,平阳,你看你母妃想你了,快点让母妃抱抱你。”
慕容池回头瞧了背对着他的几个女人,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一跨步子,绕过了屏风直闯内殿,也在那一瞬间,外殿突然传来了婴儿惨烈的哭泣声。
宋希濂呼吸一滞,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一直憋在心里的痛顿时化成泪水涌上眼眶。
慕容池……你能看见我吗?我在这里。
正当他又要走近一步的时候,婴儿的哭啼声传来,惊走了她所有的希望,只得张了张嘴,眼睁睁的看着他飞快的折了出去。
“柳若,你怎么做母妃的,孩子都抱不稳。”殿中传来太后愤怒的呵斥声,在婴儿,和女人的哭泣声中,显得格外的尖锐,刺耳。
听到平阳的哭声,慕容池转出屏风,顿时下了一跳,慌忙冲过去,将平阳抱起来,仔细一看,孩子的额头一片淤青,还渗出了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池咆哮道,心疼的看着怀中一直哭闹的平阳。
柳若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太后,低眉一咬牙,哭泣到,“是臣妾不小心,没有抱稳平阳。”
“还不宣太医。”说着,慕容池抱着平阳飞快的冲出了卿熙殿。
看到冲冲离开的一行人,太后回头对香杏道,“先送出宫。”
“太后……”香杏不解。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果他在宫里出事,更容易暴,先把他送出宫。”说完,她抄起丝绢轻轻的擦拭而头上的汗珠,凤眼里一丝阴毒,如果刚才没有把平阳摔在地上,那整个卿熙殿即将成为一座荒宫了。
长吁了一口气,太后将丝绢递给宫人,便又由其他扶着朝瑞宁宫走去。
听到周围再次回复了一片死寂,宋希濂腿一软,绝望的倒在了地上,眼眶中泪水再次被她逼了回去。
香杏拿着一件宫女服走了进来,“快点给他套上,把绳子解开,即可给他化装出宫。”
“宋公子,如果你希望黑风寨的人好好活下去,你就好生配合我们,太后会让你走的痛快一些。”
说着就招呼人开始把衣服给宋希濂套上,还拿出颜料在她脸上涂抹。
冰凉的颜料倾入伤口,带着火烧般的疼痛,头发也被梳成了宫女头。
她闭眼苦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脆弱的时候。都说宫门深似海,第一次她终于了解了这句话,想起刚才太后望着她的栾塌如鬼魅般大笑的时候,她在太后的眼中看到了一条血色之路,那一刻,宫廷厮杀四个字深深烙在了她的心头。
“好了。”香杏放下手中的颜料笔,看着宋希濂的脸,突然叹唉了一声,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又长叹了一息,听起来倒像是惋惜。
宋希濂睁开眼看着铜镜中那个奇丑无比的女人,心一下凉了起来,眨了眨眼睛,她身子一倾,又靠近了却看。
这个丑女真的是自己!
她不悦的抬起头,朝香杏翻了一个白眼,以示她的不满。拜托,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点,不是吗?让她这么丑去见阎王,估计都黑白无常都不收。
香杏又召来了几个宫女,扶着宋希濂一瘸一拐的出了大殿,当然,为了让她安分点,她的腰间一直有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每走一步,身子里就传来专心的疼痛,以至于她的步子始终是快不了,甚至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吃力的抬头,西方的天空红霞满天,刺目的红色让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