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看着他俊逸依旧的脸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如果她问怎么了,也许……
她浅浅一笑,如果时光再次倒流,她还是愿意逃婚,不然怎么认识他呢。
看着她精致白皙的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痕,慕容池伸出手指轻轻的抚摸,问“还疼吗?”
她摇了摇头,却突然发现他仍旧穿着白天的那件衣服,原来他一直都没有休息,是因为柳若和太后吗。
伸出手指指了指慕容池,又将双手合掌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动作很别扭也很丑,可是她不懂哑语啊。
“你问我睡觉吗?”他顿时明了她的想法,“我不困呢,天快亮了,要早朝呢。”
宋希濂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慕容池在登基之前,每日都会来宫中上早朝的,常常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如今当了皇上,应该是更忙了吧。况且,自己还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希濂,你愿意呆在宫中吗?”他捧起她的脸,小声的问道。
“额……”她凝视着他,不知道作何开口,她愿意的,只是,需要些时间,就算为一个改变,也不说一朝一夕的时间。
他垂眉,细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惆怅,说道,“我想通了,明天我送你去师兄那里,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让你失去声音。”说罢,他再次将她拥在怀里。
靠在她的怀里,她安心的再次睡去,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自己才同意让她去南宫令那里,要知道几个时辰前,南宫令为她把脉的时候,慕容池的眉就已经纠结成了一个蝴蝶结。
原来,男人吃醋的时候会是这个样子。
次日醒来时,太阳已经过了头顶,宋希濂伸了伸懒腰,慢腾腾的爬下了床,身子的伤口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这是,这嗓子……
她试着咳了咳,却到底还是发不出声音,走到门口,却听到守在门外的丫头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你可不知道,太后在闹自杀呢,让宫人将白绫都准备好了。那柳丞相和一干大人也在闹……”
“是啊,小路子刚回来还说皇上眉都拧紧了,就是一言不发,昨晚因为这个事儿一宿都没有合眼呢。”
“对啊,说皇上为了一个……”那丫头顿了顿,抬眉瞧了瞧屋子,叹了一口气,“哎,当初的兮怜王妃多好啊,却偏偏……红颜薄命。现在皇上竟因为这个人,而转了性。”
“小桃,你可别说,这个公子可长得确实是好看,而且有时候眉目还真的像极了王妃。如果他生得是个女子,那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也不会让皇上为难了。”
“对啊,太后也在那里骂着呢,如果她是个女子,将她纳为妃子生个太子公主的多好啊,可,这……”
那小桃的话一落,身后的门噶的一声被打开,吓得两人慌忙的跪在地上哆嗦。
宋希濂俯身将两人扶起,微微一笑,抬手画了画,这小桃她们原是伺候过她的,很快就懂了宋希濂要做什么。
是的,她要洗澡,然后换一身衣服。
如果,自己成了女儿身,就不会给他造成这么都的麻烦,她愿意这么做。
小桃诧异的将女装的衣服放在了木桶旁边,慢慢的退了下去。
褪去身上的衣服,看了看腰间的伤口,虽然伤口不能泡水,但是短时间还是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一点对她来说不过是点皮外伤罢了。
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淌满红色花瓣的水面,那温热的水过着她的整个身子,久久的让她的身子一阵酥软,就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那诡异的红色中,出现了一张绝色的容颜,黛眉如花,凤眼如斯,薄唇如樱,下颚尖尖……好面熟的一张脸!宋希濂皱了皱眉,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她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再看去,那水面出了花瓣却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