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醒来,世界一片白银素裹,她还是躺在了人妖的身边,手上仍有一条红色的绳子将两人紧紧缠绕。
低眉看着那绳子,她苦笑。
“吃药。”他的声音软了,吐出温薄的气息,在空中又瞬间凝结,窗外那亮白的雪色映的他白皙的脸,宛若晶莹半剔透,可是,在她的固执和决绝面前,却是苍白无力的。
“滚!”目光再次落在窗外,吐字如冰,却力道不足。
她向来珍惜自己,以前在三街口的时候,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她从不忽悠自己。可是现在,她对眼前这个人毫无办法,他的偏执和变态已经超出了她宋希濂的承受极限。
是的,他赫连君亦是人妖,但是,既不是人也他奶奶的不是妖!是妖还抬高了他,他个奶嘴儿的就是一个变态的怪物,还是一个死脑筋的怪物!
恐吓法,激将法,哄骗法,她能用的都用了。可是,他不上道,不给她解开那该死的绳子。
所以,她宋希濂就采用最恶劣,最愚蠢的方法,自残!
看着她倔强都背脊,赫连君亦抬手捂着胸口,那里只从那晚之后,心跳就跳动的那么强烈,而且带着点隐忍的疼痛。
“濂。”他轻轻的唤了一声,那一声,铮铮的落入宋希濂的耳朵里,让她好生一个大冷颤。
天,这个人妖怎么叫得这么暧昧。
弯腰坐在她身旁,赫连君亦寻着她的目光眺望着窗外白茫茫都一片,那雪亮,竟刺得他眼睛生疼,鼻子都微微发酸,清澈都眸子里突然涌起了一层薄薄都氤氲。
“你到底想怎样?”他小声都问道,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疲惫。让他觉得好累,垂下眸子,那细长的睫毛宛若蝶翼一样覆在他柔美的脸上,遮住了他所有都思绪。
“放我走。”仍是冰冷的三个字。但是已经足以表达对他的抗拒了。
那密长的睫毛突然颤抖了一下,眸子里的氤氲突然凝结成霜,赫连君亦突然站起来,一扬手,将药扔出了窗外,冷冷的道,“死都别想走!”
天然白玉石桌的前坐着两位衣着十分考究的一男一女,那男子剑眉入鬓,牟星灿烂,薄唇紧抿,不怒自威,他旁边的白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奢华的头饰下看不出她的年纪。
“你说,亦儿这是做的什么孽,还看不清啊?若他在看不明白,那他的三世就真的要白去了两世啊。”女子微微一低头,擦去眼角的泪水。
“哎。”男子长叹了一声,“这害得怪他自己。若不是当年他执迷不悟,也不至于,今日再投胎将她寻回来。”
“怪他自己?”那女子凤眼一挑,怒视着男子,乌黑的眸子突然想起了什么。
男子刚闭上嘴,突然发现一道冷冽的寒光射过来,那铮铮立起的眉毛,突然塌下了一边,看起来,像是焉了的叶子,斜挂在脸上。
“若不是你当年鬼迷了心窍,和那妖精缠在一起,生下了那个小妖孽,让他在那女子和亦儿中间横插一脚,我们亦儿有这么痛苦吗?害得落得个这般落魄的下场!”
“芝麻烂谷的事儿,你怎么有开始提了……”男子刚打算狡辩,左边的眉毛也轰然坍塌了下来,一回头,果真看见一个红衣女子扭着腰走了过来。
哎,男子再次叹了一口气,干脆埋下头,什么也不说,无奈的等待这一场战争的爆发。
“姐姐是在说谁是妖精呢?是在说妹妹吗?姐姐竟然说一个龙女是妖精,那这个天庭的人岂不个个是妖精了。”红衣女子下巴一扬,坐在了男子身边,斜睨着白衣女子,“我家慕慕可不是妖孽,他可是亦太子的十一弟。还有,那个什么叫我家慕慕横插了一脚,谁人不知,他们是两情相悦啊。到是有些人,伤了人家的心,现在又后悔想去追回来,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