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说尸体在我手中,那就在我手中!就告诉慕容池,我不要他归还笉州,我要和他在战场上一决高下,若他赢得了我,取下我的人头,那尸体就归还于他。如果不行,那我就要他的项上人头!”
话一落,那如鬼魅般恐怖笑声再次在山谷间回荡。
笑闭,他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抹诡异和冷冽。扬手,一甩袍子,转身离开了断肠崖,冷冷的说道,“回大厥。”
“主。”百合一时语塞,心里无限苍凉。
主是安心回国了,可是,脸上的那种阴冷,似乎看起来比以前还不在乎生死了。
他现在要的不是复国,而是毁灭。
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他到底还是对这个女人死心了,不是吗?
茶杯砰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慕容池俊逸的脸上,惨败毫无血色,撑着发软的身子,好不容易才坐在了低山。
一章 写满小字的宣纸飘然落在地上。
“回宫。”他颤抖的说道。
他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幻觉。上一次,她回去了,一年后,不也是回来了吗?是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她说了她会回来。
现在,她一定就在宫里,在那棵榕树下,恼怒他上次发火将那些黄色的丝带看得粉碎。
“宋希濂,是不是你又生气了呢?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他扶起身子,要往外走,脚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四周又有什么东西在打转,让他看不清前方的路,让他不能及时赶回临安。他相信,一推开门,那个女子就站在那里,对他俏皮一笑,眼中竟是狡黠。
“皇上……”那宫人慌忙上前扶住他,看着慕容池苍白虚弱的样子,吓得慌忙吼道,“传太医,传太医。”
“不!”他抬手拦在。
“不回宫了,准备朕的战马,去隋安!”
“皇上,万万不可啊。”那宫人立马跪在地上,“许安大人定能将此事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好,如何处理好?”他咆哮道,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赫连君亦的来信,已经明确的表明宋希濂在他手上,但是,已经不再是那个活生生狡诈的宋希濂了,只是一具冰凉的身子了。
他仰起头,看着涂满金粉的梁柱,将心里的绝望掩藏在那宛若子夜的黑瞳里。
他不在乎赫连君亦要和他决一死战,也不在乎赫连君亦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他在乎的是,那个人生死。
虽然他曾无助的派人去寻找她的尸体,但是,如果他找不到,就说明她仍旧活着,如今的这封信,已经让他所有的希望破碎了。
“宋希濂,你当真是个骗子吗?”他兀自低语,声音却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连夜启程去隋安。”深吸了一口气,慕容池一拂锦袍,跨步走了出去,给里面的宫人留的一个沉重而悲伤的背影。
“皇上万万不可啊,请三思啊。”得到通知的随行将军,在院子外终于盼到了一脸冷然的慕容池,一个箭步上去,单腿跪在雪地里,光洁的额头,触及到冰凉的雪,那刺骨的寒意却掠不走他心里的恐慌。
“陈将军,你先下去吧。”慕容池长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答道,“朕已经安排好了。”
“皇上,这里面必定有诈啊。”
“有诈?”抬手,接住那簌簌落下的雪瓣,慕容池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随即绕过陈将军,跨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