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正在与夏连打斗的云鄂,道:“我自然是来找他。”
我道:“来得正好,你这位好兄台不知为何同我阿弟打起来了,劝了半天也劝不开,你赶快叫他停手。”
苏晋点点头:“你让开些,莫叫他们误伤了你。”
我自然会让开,不必他提醒。
让我意外的是,那云鄂竟然很听苏晋的话,苏晋只在旁边说了几句,云鄂便收回剑落到他身旁,整个人头顶却依旧是阴云密布一张脸冷得就像阎罗王,夏连还想追击上前时,我急忙将他死死拉住,板起脸道:“你给我住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阿姐放在眼里?若是再胡闹小心我告诉师父!”
我和夏连相依为命十几年,对他一向纵容,极少凶他,此时见我是真生气了,便停止挣扎,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破败的树枝扔到一旁,黑着一张脸道:“是这个混蛋先动手的,他不讲道理。”小白昂首挺胸的走过来,蹲坐到他一旁,威风凛凛的看着云鄂,与夏连一起同仇敌忾。
他俩皆是如此,我便更要保持清醒,严肃道:“先别急着骂人,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夏连和云鄂纷纷冷哼一声,我又问了半天,才将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原来,今日一早夏连便如约到晚亭中与昨日那美人见面,而巧的是,云鄂也在昨日和苏晋相约今晨于此晚亭中相见议事,两人便因此撞到一起,偏偏这两个都是不知变通就认死理的人,说什么都要霸占这晚亭,谁也不肯让谁,一来二去的,便不由分说就打了起来,可怜了那如花似玉的女子,差些被他俩吓得丢了魂儿。
原来是这晚亭惹的祸,还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此事若换做是别人,不管谁对谁错,我作为燕南山的半个主人,尽管叫夏连道两句歉也倒没什么,但连鄂是苏晋的好友,这事关系到我对苏晋的态度,那我便不得不将此事理个究竟,若是夏连之过,他自该认错,但若是那云鄂的不是,那说什么我也要苏晋替他道了这个歉。
我清清嗓子咳了两声,对苏晋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大家都不想的,但是事出必有因,我这个阿弟的性子我最了解了,虽有些顽劣,但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
苏晋笑道:“那依夏姑娘来看,此事该当如何?”
我正了正脸色,道:“此事也不难解决,只需问清是谁先到那亭子中,我们江湖中人向来讲究先来后到的原则,若是愚弟晚连公子一步到那亭子中,便是他的过错,那我必会让他向连公子赔礼道歉,但若不是如此……”
我慢慢收声,苏晋倒也是会看脸色,适时的接过我的话头,得体道:“姑娘说的极是,若非如此,那便是云兄之过,在下必让其当面谢罪,以平夏小师傅之怒。”
我满意的点点头,“苏公子当真知礼。”然后便转过头咬着牙齿问夏连:“你好好说清楚,到底是谁先到的亭子里,说是敢骗我,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却见到夏连脸色怪异,眼睛直直盯着苏晋,嘴唇紧抿,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般,闭不作答。
我心中疑惑,转眼瞧了瞧苏晋,他亦是眼神不解,明显也是不知晓夏连为何有此反应。
我推了一把夏连:“你怎么了?”
他愣了愣,回过神来,眼眸闪了一闪,吞吐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我恨铁不成钢的扶扶额:“我问你是谁先到的晚亭。”
他的脸色又黑起来,仇视的看向那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的云鄂,信誓旦旦道:“自然是我先到的,若是他先到,我只需换个地方便可,何必要与这样的人争抢。”
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心中暗暗一喜,我依旧保持寻常脸色,虽然我信他,但还是要做做样子问上一问,便道:“你所言可当真?”
夏连指着云鄂:“你不信问他。”
我和苏晋齐齐看向云鄂,他却板着脸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一副不屑搭理我们的模样。
看这样子,夏连说的却是实话。
我忍住得意,笑眯眯的看向苏晋:“苏公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