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浅浅落在了被包得夸张的大拇指上:“这样真的很不方便,其实根本就没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最新的财经杂志:“不方便还有我。”
“才不要你帮忙。”她轻轻扭过头不再看他。其实当时白微儿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光光是忙着和他絮絮叨叨去了。她真的不是刻意要划破手指,当真是因为思维放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开口唤住他。
“池慕辰。”
“嗯。”
“要是哪一天我吃醋了怎么办。”她盈盈如有淙淙流水般的眸子望向他,一时间夺去他眼中璀璨的光芒。她的神色之中竟然看起来是那般的认真。
男人的容颜美好得似要描绘出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来。他就凝立在她的旁边,眉目认真得注视着她白皙美好的脸颊,只是轻轻抿紧了薄唇不说话。
见他不说话,苏南浅眸光一闪,再一次轻轻开口:“我是说如果。”她重复着,意味不明:“真的,只是如果,要是哪天我吃醋了怎么办。”
“哄。”
沉沉如钟鼓般的笑声从他喉间滚了出来,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他的眼角眉梢处都在不经意之间染上了丝丝缕缕的笑意。虽然是笑着说的这么一个字,却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十足十的认真。
苏南浅先是一怔,旋即微微一笑:“我才不信你会哄——”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柔柔的嗓音夹杂着笑意,像是松林之间穿过一阵春风,让那滴翠般的绿叶都哗啦啦的响起来一般。
“你是未来的池太太,既然如此,你便有吃醋的权利。这种权利,我给你。”他的嗓音裹着一层淡淡的蜜汁柔柔射进她的胸腔,望向他的容颜,如玉如琢,如圭如璧。嗓音复而响起,他淡笑道:“我作为你的先生,也只能哄,你说是也不是?”
他的话总是这么井井有条且不紧不慢,总是让人无力回击。胸口疯狂地滋生出来了什么东西,那是一种她无法控制的生物。她觉得总有一天,它会亭亭如盖地盘踞在她的胸腔之中。
苏南浅突然侧过身子,正正地对着他。手指落在了他的蓝白袖口上,她轻轻拽住,唇角微微透着些笑影:“池慕辰,我不喜欢白微儿怎么办。我更不喜欢她一口一个慕辰的叫你,当然,也超级不喜欢你一口一个薇儿的叫她。他日我若是嫁给了你,别人谈论起那四年恩宠不断的白微儿时,那我岂不是成了安城人人口中的笑柄?”
他以一种慵懒的姿势轻轻抵着桌子边缘,仍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口。眸光近乎以四散的状态懒懒地看过来:“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一丁点小波澜,也值得浅浅去操心?”
“小波澜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她轻笑道。
“那我可是人人嘴中口传的安城第一贵公子,要是大家知道我非得娶你这个落魄名媛,肯定掀起狂风大浪来。所以说浅浅,你认为的那些的确是小波澜。”他的眉眼在看向她的时候简直温和到了一种极致的地步,寸寸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来。
苏南浅的眸光咔擦一下,就好似被人点燃了火苗一般,幽幽从眼底窜起来:“你可以不娶,是不是。我再怎么落魄,也终归是有人要,不是非你池慕辰不可。而且——”
“你还眼睛瞎。”
最后一句话彻底让他听得怔住,难免又惊又笑:“浅浅,前面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你为何老是说我眼睛有问题,你仔细看看?”
他在一瞬间将俊颜凑了上来,近在咫尺的距离,长长的睫毛根根清晰且分明。那精致的五官是上天的鬼斧神工之作,温凉的气息散发在他的周遭,简直让人不能忽视。
她霍地一下退开:“你吓我做什么。”只有上天才知道,她的心脏就差一点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停止掉了。
池慕辰的唇侧漫不经心地撩起微笑,浅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死死盯住那双黑白分明得打紧的杏眸。见她一步退开来,他才缓缓直起了挺拔清俊的身子:“我只是让你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完好。”语气之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笑意。
“算了。”
清丽绝伦的容颜上莫名带上了一种凉悠悠且刺骨的笑意来,苏南浅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下来,漫不经心而道:“她在你身边四年,我在你身边几个月,自然是比不过。”说完眸光淡淡扫过窗外的银杏树,然后开裂。
隐隐有着寒意自妖娆的黑瞳眼底妙曼而起,男人的薄唇掀起:“我以后只这么亲昵地叫你,浅浅。让她叫我池总亦或是池公子,我叫她白总监,行不行?”
他几步走过来,修长的腿直直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闷声不说话。
池慕辰用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渐渐弯下高大的身子来。星光璀璨的眉眼之间染着笑:“我怎么感觉我要娶一个孩子似的,幼稚死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才幼稚。”
“是,就当我幼稚,行不行?”
“走开。”
“我不。”
“你走不走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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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停电,提前一天晚上码好的,有点瘦,别打我…呜呜呜…
(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希望大家每一天都很开心!)